太后说教,雁回只得恭敬听着。芳无又说了许多,说到最后便又匆促她尽快回宫。雁回往太后房中望了一眼,圣旨蒙尘及尚方宝剑上打君不正这两件事便可看出太后有多疼爱自己,雁回是真心想留于太后身边照顾,只是太后心意已决,她也无法,只好行了一个大礼,又吩咐下人好生照顾着太后,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雁回回宫时天色将明未明,她思来想去决心还是向谢昀隐瞒了太后生病的事情,毕竟谢昀出征在外,这家里能少些影响他心绪的事还是少一些才好。
谢昀收到雁回的第一封信时,是他领兵出征的第四日,这六万精兵连国境线还未走出。
朱公公把这封雁回快马加鞭寄来的信捧给了谢昀。
谢昀道“不看。”
说罢便从骏马之上翻身而下,让雁将军传话下去,原地整顿休憩。
“这”朱公公很是为难,求助般看向雁将军,哪知雁将军并不瞧他。朱公公心道,这皇后娘娘可是您雁大将军的亲妹妹,圣上不愿拆信,怎的就我一人着急。
天色已暗,军队原地驻扎。
谢昀又派了几个人往前多行十里路以探危险,等他吩咐完一回身就瞧着朱公公捏着书信巴巴地望着自己。
谢昀一嗤,毫不客气道“不晓得的,还以为你的主子另有其人。”
他虽这么说,大手往前夺过朱公公手中的信。朱公公见谢昀愿意拆信了,顿时喜极而泣。
谢昀拆开信,目光还未扫其内容,先被书信人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迷了眼,只见行云流水结构天成的笔迹跃于纸上,细嗅之下还有淡淡的檀木香味。
不知为何,谢昀忽而想起四字成语。
字如其人。
于是这一笔一划的字迹仿若突然有了生命,慢慢的慢慢的旋转凝结勾勒出一张姣好的面容来,这书信哪还是书信,分明是一副出自名家的美人稿。
谢昀蹙眉晃了晃纸张,待眼前笔墨勾勒的面容消散干净后才重新落目去瞧信中内容,瞧完脸便沉了下来。
哪知朱公公还在一旁聒噪,大着胆子问谢昀,皇后娘娘可是在信中抒发了思念之情亦或者担忧之情。
并没有
谢昀冷哼,心道雁回只有一张巧言善辩唬人的嘴,这信上可有一句关怀什么真心都是假的,雁回图的只有他这张脸
朱公公见了谢昀神情,暗道不妙,许是多年习惯,朱公公便想着替雁回开脱,哪知他刚张口,第一个字的音节还未发出,大梁天子凉凉笑了下。
“朱颐。”谢昀沉声道“你可记得朕谓于皇后说过一句话。”
朱公公不知谢昀具体指得是哪句,不敢贸然接话。
谢昀声音冷得似乎夹杂了寒风和冰雪“你可知,朕说过为皇后准备一个惊喜。”
谢昀一哂“她欲每日见朕,朕出了征,她便就见不到朕了”
朱公公猛地一呛,神色复杂地看了谢昀一眼。与素日大不相同,谢昀穿着胄甲,银色的冷光印在他面上,本是衬得他越发冷漠疏离,可偏偏说出口的话却又不似那么一回事。
朱公公左右看了眼,山谷间晚风飒飒,他压低声音问道“万岁爷,奴才有一事不明,可若皇后娘娘发现皇家寺庙”
谢昀冷眼瞧他,十分不在意道“你懂什么”
朱公公忙称是,顺着谢昀的话讽了自个儿两句,待谢昀面色微微缓和这才松下一口气,君王之心最是难测,世人皆说他在御前伺候这般久是最明天子心的,其实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