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昌县那短短的两月,是他人生中最为快意的时候。
为了那段快活的时日,他终其一生都将自己放逐在黑暗中。可如今再回忆起来,他才发,他竟然经记不清殿下的面容了。
反而是有个小小的影子一直在他眼前晃,一声声地叫着他“老师”。
那声音充满孺慕和依赖,曾几何时,他也曾心爱护过那个孩子,可报仇的信念叫他一点点狠下心,引着他走上了既的路。
报应。
韩蝉脑中忽然闪过这个词。
他低低笑起来,摸索着捡起那断掉的玉簪。玉簪一是树枝的形状,白玉叶片上趴了栩栩如生的夏蝉这是李踪当上皇帝那一年赐予他的。说是见不得堂堂天子老师却簪着木。
李踪曾以这的理由,赏赐过他许多东西。
“这是报应。”
韩蝉垂首,动缓慢的将那根明黄布带缠在断掉的半截玉簪上。
其他人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李凤歧看的不耐,正要命朱烈拿人,却见韩蝉忽然举起玉簪尖锐的那一,狠狠刺穿了自己的喉咙。
尖锐的玉簪刺穿喉咙一瞬间,他睁大了眼睛,脸上没有恐惧和痛苦,有解脱和快意。
殷红的血染红了明黄的布带,韩蝉双手垂落,身体重重倒在地上,激起满室的尘灰。
没想到他说自尽就自尽,朱烈大惊道“怎么一个两个都玩自尽”
李凤歧反应相当迅速地拉着叶云亭退后一步,皱了皱眉,才道“搜搜他的身,看看玉玺在不在他身上。”
朱烈不情不愿地诶了一声,皱着眉眼在他袖中摸索,结还找到了玉玺。
他将玉玺举起来,兴奋道“还有”
李凤歧接过玉玺,牵着叶云亭就往外走“将密室里的东西料理了,再寻个地,将人埋了吧。”
他不愿再深其中纠葛,左右人债销,从今往后,都与他们再无瓜葛。
回宫之时,天色经黑了。
因着登基大典,李凤歧如今就宿在宫中,他没有住在历代皇帝住过的太乾宫,而是选择了距离前朝更近,但是略小一些的太清宫为寝宫。
叶云亭自然与他一起。
如今虽然还没正式登基,但是一应的规制都经按照帝王规格。两人还未到门口,太清宫的宫人们便经迎了出来,齐齐跪迎。
皇宫经过动乱之后,原内务省的常侍崔僖不见踪影,还有不少宫人趁乱逃出宫,如今这些宫人,一部分是擢升上来的老人,一部分则是新选进来的。内侍白净清秀,宫女窈窕秀美。打眼瞧,不像是正经伺候人的。
叶云亭的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这些人,与李凤歧肩入了殿内。
如今被擢升上来暂时顶替崔僖位置的常侍叫周蓟,原是崔僖的副手,办事还算得力,李凤歧图用着便,就让他顶了崔僖的位置。
两人入了内殿,周蓟带着两个相貌普通的内侍进来,低声询问道“陛下与王妃可要用晚膳”
今日在外的街市上吃了不少东西,此时不饿。叶云亭便摇了摇,吩咐道“备水吧,沐浴。”
周蓟点,对待他的吩咐与李凤歧无异“暖池的水一直备着,王妃何时要用,吩咐一声就是。”
说完也不多留,行礼后便带人退了下。
到了外殿,正瞧见有个身段风流的宫女端着茶要往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