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很想跟人说一说话，将最近的苦闷和烦恼一并说出，或者与别人闲聊，总之，这个人不会是鲁德培，今天这顿酒局，他庆幸自己忍耐住了，没有再跟鲁德培多说什么。但是想要倾泻情感的欲望，却没有就此停止。
明日他还要工作，两人又要回到应有的关系和位置，他今日已经够僭越了。
心中懊悔，看一眼时间，十二点多，几乎是立刻想到了水仙，她从来都是周三的晚场，要到两点才结束。华港生决定开车去夜总会，见一见她。自从不再管理夜总会，他几乎就没再和水仙好好说说话。
华港生从上车到离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别墅二楼窗前站着一个人。
他丝毫没有刚才的醉态，看着车子行驶远去。
暖色的灯光总是令华港生产生错觉。也许幼时母亲在家做晚饭时，厨房的灯光或是夕阳映在墙面上也是这种色彩。华港生对往事的回忆，有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想象的，已经分得不太清楚。
此刻他也不想纠结过往，全身心沉溺在林莲好的歌声里。
华港生的表情不自觉温柔起来，注视着舞台上的婀娜身影。“风中烛火轻摇曳，不经意把自己交付回忆，我希望再相聚，却不知何处寻你。”华港生尤其喜欢这句，听着听着眼中渐渐泛起泪水。回忆中的母亲也如歌声里那样，不知此刻她是否也有一段美好时光
一曲完毕，林莲好鞠躬下台，还未走到化妆间就被人拦下。
华港生露出开心的笑意，“我想找人聊聊天。你肚子饿不饿我们去吃宵夜。”
林莲好避开华港生期盼的目光，她已嗅到年轻人身上的酒气，自从上次这个后生送自己回家被小孙撞见，她便敏感地觉察到小孙对他的忌惮。
更何况，这个年轻人对她的喜欢她不可能感受不到，但是
林莲好轻轻微笑，笑容中透露着几分客气，“真抱歉，我已经约了人啦。”
已听出她是礼貌地拒绝，华港生见她这样，心中不愿接受，焦虑写在脸上，他恳求着“只是陪我一会儿啊。”
“对不起，还是改天吧。”说完林莲好不想再与他纠缠，越过他走向后台的化妆间。
华港生看着林莲好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低下了头，神色尽是落寞。
“他已不在酒店做事，恐怕我以后不能再帮到你什么。”
阿萍为难地低下头，李医生只是专注于手上吞云吐雾，并不说话。沉默中阿萍想说的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她紧张地抓弄手指，不禁也有些暗自期待。今日若是最后见面，她想与他好好告别。
李医生吸完最后一口烟，终于开口。
“那个姓华的，开始在酒店做工了吗”
阿萍一愣，对方提的人打断她脑内思路。“前天开始上班，做服务生，给客人开酒。”
“那他今天没遇上叶成贵”
“没有，他今日没有班。叶成贵不做酒店这边的主事，也很久不来喝酒了。”
李医生叹了口气，阿萍觉得他有些遗憾，不禁去想他为何期待这两人见面。虽然她已猜测到几分，但从不向李医生求证，在酒场这么些年她很明白不该知道的不要问。
“以后你多观察，如果林莲好和那个姓华的见面，就看他们面对彼此时的情形，尽量记下他们说了什么话或彼此的神情，回来告诉我。若是叶成贵和他们相遇，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阿萍似听非听，良久才轻声说道，“我们还有再相见的机会”
李医生恍若未闻，只是正掏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