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正穿过层层的书架走向图书馆门口。她停住了脚步,扭头看过去。
书架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如果不出声几乎注意不到,是个女生,个子不是很高,看起来丰‖满健美。她觉察到黛玉停了下来,并没有抬头,更没有放下手里的书,而是又翻过一页。
“他不会爱上任何人的,林小姐。”她的声音带着冷冰冰的傲慢,有些天生的尖利。
黛玉微蹙了一下眉,正要启步。那个女生又发出了一声傲慢的轻嗤。
“也许他的心中会产生一些朦胧的感情,但是他会迅速的扼杀掉”那个女生终于合上‖书扭头看向她,黑眼睛里带着嘲讽。“也许会残存几丝,或者会纠结一段时间,但他绝对会控制住,最终剔除干净相信我,他们这类人,永远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她的眼底忽然有些黯然,却又迅速地被狂热替代。“不过,这也是他们最迷人的地方。”
这个女生黛玉见过,在那个密道里救过她,也一起参加过鼻涕虫俱乐部的聚会,是奥赖恩的一个姐姐
布莱克家的小姐们果真像传言中的一样高傲。
她这是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还是说,里德尔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品出了什么
黛玉的脸颊有点发烫,但她并不想理她,不是她心虚,也不是她有多豁达多大度,而是对于自己不在意的人和事,她从不愿意浪费时间和心力。
沃尔布加原以为眼前的女孩会哭起来,她看起来实在太脆弱了,就像一个水晶雕琢的漂亮人偶,除了那张脸蛋再没有能拿出手的东西,哦,还有贵‖族头衔,可一个东方的头衔,并且在英国毫无势力,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她真的理解不了里德尔怎么会真和她纠缠起来,简直匪夷所思。
谁知眼前的姑娘只是云淡风轻地看了她一眼,明显哭过的眼睛透着淡淡的凉意,娇怯怯的完全不禁风吹,却偏有种自上而下俯瞰的气韵。也只不过停了一下,就走开了。
这让骄傲的布莱克小姐升起了愤怒,暴躁的性格让她的嗓门大了许多,她压着嗓子对着那个柔弱的背影嘶嘶的警告,“不要妨碍他,东方人离他远点”
纤弱清贵的娇小姐又病了,身体弱,抵抗力差,吃的又少,当晚就开始咳嗽。里德尔的药黛玉还是拿了回来,丢在图书馆被人拿到反倒是个口实。她看着桌子上的药瓶,足有半个月的量。
这并不严重的一场病倒是帮了她一个忙,周日那一场锻炼完美的避开了。她实在不敢想象自己骑上一把扫帚在空中飞行的样子。
艾博小姐的嘴巴撅起老高,气哼哼的把一杯茶递给了她。
“沏的还是没长进。”黛玉看着金发姑娘的样子忍不住的打趣。“好端端的茶叶都被你糟践了。”
“现在还能喝‖茶你应该感到庆幸。”葛瑞丝翻了一个白眼,“除非你想一年四季把药当饭吃。”她摆‖弄着黛玉摆在桌子上的虎丘泥人,抬眼看了看窗外冰冷的夜雨,“这周末整个球队全去霍格莫德,哦,该死的洛夫古德我终于可以好好的休息一天。梅林,你看看我的手,还有我的脸”她哀嚎着凑到黛玉跟前,“只有这个时候我才羡慕你,这是不运‖动唯一的好处”
确实粗糙了不少,西洋人本来就毛孔粗‖大,斑点又密集,现在艾博小姐的脸蛋都皴裂开了。
“让你训练时脸上蒙个面巾子,偏是不听。”黛玉起身从镜匣里拿出一盒面脂,“你试试这个罢,我嫌它油腻腻的,却是适合你现在这张脸。”
“又是贾给你做的”葛瑞丝打开了珐琅盒,一股清香扑鼻,她陶醉的深吸一口,“我如果有这么一个哥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