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en着她唇,舐着女孩梦中流‖出的泪,苦涩的没有任何甜‖蜜。
他的手指仿佛沾满了温情,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她的眼角,她濡‖湿‖了的鬓发
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他只觉得心口那个位置仿佛更空了,凌厉的冷风呼啸着穿过,丝丝缕缕疼得他几乎承受不住。
“痛苦”是他很早就已丧失的一种感知力,早在孤儿院时,这种被他视为无用的情感,已经异变成了对强大的疯狂渴望,他是天生孤傲的独狼,只信奉适者生存,弱肉强食。“痛苦”不过是失败者精神上的不平和自怜,除了印证无‖能和羸弱,毫无用处。
如果说,这么多年来,他还曾有过一次体会,也是在得知自己不堪身世后那种裹携着耻辱的啮食,而杀‖戮已经荡涤了一切。
那么这个姑娘呢
他握着她的手,轻轻的en着她的掌心。酒意让女孩苍白的脸颊染上了粉红,她最近的消瘦和憔悴他其实全看在了眼里。少年深黑的眼瞳仔细的流连在女孩的睡颜上,额上那绺典雅的卷发已经垂了下来,阴影掩上了眸中的苦痛
如果能预知到今日的“堕‖落”,他或许在初识的那一刻就杀了她,或许只是或许,而这个或许,他的大脑也已经很久不再去触‖碰
他又慢慢地俯下‖身,再次en上她的唇,轻轻的,那是眷恋,是他初萌的、在荒芜的心原上破土而出的最青稚的情感。他给了她,他留给了她,他再次一无所有
淡淡的灯光镀上了他清冷的黑袍,少年终于站起了身,一身的煞气瞬时替代了满身的缱绻,前一刻仿佛只是魔法创造出的幻象,而现在才是他的本真果决冷酷,狠厉无情
他利落地掏出魔杖,向窗口走去,没有回头
他才要挥开窗户,书桌上一个醒目的礼盒让他的目光停驻了一下,他扫了一眼被自己施了昏睡咒的鹦鹉,蹙着眉还是拿起了那个巴掌大的盒子。
银白的缎面,点缀着竹叶的花纹他从东方植物图鉴里见过,英国并没有这种植物。墨绿的缎带放在一边,并没有系上。
里德尔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打开
一个香囊不,和给她表兄做的不太一样,很漂亮的菱形,他用手捏了一下,里面没有填充东西。
他拧着眉细细地打量,黑色丝缎质地,漆黑、墨绿的主色丝线细密紧致的绣的像是一个兽头嗯是蛇头整个丝囊就是一个蛇头的形状,两侧绣着暗红的蛇眼,丝囊正中,也就是蛇头前额的位置像是一个艺术化了的并不凌厉的骷髅纹,用银线密绣,自然过渡到墨绿的额纹中,古朴大气。
几乎满绣的手法让整个丝囊挺括立体,花纹带着东方的神秘古雅,蛇头神骏的摄人心魄。低调的色泽却是真正的优雅奢丽,暗光流彩,简直精美到了极致。下面垂着一条墨色的流苏,一颗白玉珠点缀出清透秀雅的温润光芒。
他平复了一下骤然加速的心跳,信手翻到背面,蛇头下颌处也绣着银色的古朴纹理更像是一个文字
“汤”
他认得他哄诱那个女孩给他写过,聪慧体贴的姑娘曾跟他解释过他这个称谓
“我知你不喜欢你的名字,你是个不喜俗的,倒是阿汤这两个字全英吉利不会有第二个”
“阿么我们那边的称呼习惯罢了呸谁告诉是亲‖昵的意思莫听宝玉浑说阿猫阿狗也是这么叫呀,是了、是了亲‖昵亲‖昵,要死你快走开,离我远一些”
少年猛然闭上了眼睛,心口像钝刀割了一下,他倏然收紧了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