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祯眉头紧蹙,仔仔细细地与画对视,从衣领到发髻上的簪,看来看去,他不得不承认,这画上的人,的确是他,完全就是那日他出宫时的打扮,眉眼也颇为相似。
实话说,这幅画看得出来画得较为仓促,笔法相对稚嫩,也不是很精致与讲究,该有的神韵竟然都有了。
宗祯看了半天,抬头,问道“殷鸣带人到底去哪里”
“倒似是往徽州去的”
“为何要去徽州”
保庆与程深全都跪到地上,他们害怕殿下生气,殿下正好也没问,他们就没说。此时,他们俩只好交代了自己编的那些关于他是徽州商人的鬼话。
饶是死过一回的宗祯,也是满脸不可思议,倒不是为那席鬼话,而是,姬昭拿着他的画像,难道是派人去徽州找他
姬昭到底在想些什么
姬昭到底知道不知道画里的人就是他宗祯,就是太子
若是姬昭当真不知道,为何要去徽州找这样一个陌生人又是什么意图
宗祯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被姬昭给弄蒙了。
他的境界,难道当真不如姬昭为何姬昭会难以理解至此。
保庆颤颤巍巍地又说“殿,殿下,小的还有话说。”
“说。”宗祯声音冷酷。
“那,那日在侯府,其实还有一事您那日佩戴的玉佩,被驸马给拽了”
“”
保庆斗胆抬头看了他们殿下一眼,也看不懂他们殿下那是什么表情,他只好继续道“驸马把自己身上的玉佩也给拽了,给挂到您的腰上,说,说”
“说什么,吞吞吐吐作甚”
“驸马说这是信物,说让您以后到侯府找他他会负责驸马还给了一千两的银子”
宗祯这些天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两道眉毛终于上扬,声音拔高“一千两银子”
“驸马还给了药材小的们有罪”保庆与程深一同跪趴到地上。
“银子在哪里”
“小的暂时收在自己屋里”保庆要哭了,害怕得不敢再动。
一千两银子
打发谁他就值一千两
宗祯再度想起那日被姬昭压在身上,被气得不停咳嗽的模样,姬昭还一声声地叫着“哥哥”。
宗祯的气格外不顺,冷冷道“滚去把那一千两银子取来”
保庆滚下去取银子了,程深继续瑟瑟发抖。
宗祯没好气“你也给我滚,把那劳什子玉佩给我取来药材也一并拿来”
程深也滚了。
屋里刚清静了会儿,外头又滚进来一个小太监,缩成一团“殿,殿下,驸马来了。”
“谁”
“驸马驸马进宫求见陛下,陛下叫项生大官给带到您这里来了,说不论什么事,由殿下做主。”
宗祯顺了好一会儿的气,才起身,往外走去。
姬昭的面色不太好看,哪怕是在东宫,他也没了上回的那五分忐忑。
他此时满肚子都是担忧。
原本今日倒是开心,买了那么多喜爱的书,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跟随殷鸣出门的一人却突然赶了回来,浑身狼狈。仔细一问,他们出城后,便坐船赶水路,想着好在路上追上那些人,赶路便赶得有些急,谁知途中竟与运盐的官船相撞,殷鸣与另外三人都掉进水里不见了。
对方有官命在身,急急运盐去盐仓,牛气冲天,直接跑了。
他人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