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遮天蔽日的云木,他很轻易的就找到了一个可以掩盖住自己身形的地方,定了定神,他拨开细密的枝叶开始观察。
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在朝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搔首弄姿,时不时发出几声娇笑。男人背对着简迟深,看不出是什么反应。
看上去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稀奇的场景,如果不是在简迟深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一抹锋利的刀光在慢慢逼近那个男人的话。
哦,要偷袭。
青年倚着树干,慢吞吞地想着。
没办法,因为他失踪多年的男朋友无论哪个职业都有固定的一套衣服,而且不丑,天天有事没事就给他玩制服诱惑,所以他暂时对一切类似的制服都抱有天然的好感。
而且偷袭这两个字,怎么听都不像是一个褒义词。
青年手指不自觉地轻敲了几下树干。
那就找这个男人带路吧,总比剩下那俩一看就心怀不轨的人靠谱。就在简迟深打算提醒一下那个即将惨遭毒手的男人之时,那男人动了。
他看都不看那女人一眼,只是看似随意地往左后方一侧,闪过那抹凶狠的身影。而后长腿一勾,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那人的后颈,懒洋洋地用了一下力。
没有什么挣扎的余地,甚至没有什么响动,等简迟深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两人都已经软塌塌地倒了下去。匕首被扔在地上,男人弯腰捡起了一张卡片,把它收进口袋里。
杀人游戏。
简迟深突然清晰地认识到了这点。
“别看了。”男人回身,朝他的方向走来。
惊鸿一瞥,那人眉眼冷冽,如同砾石中磨砺过千百遍的刃,是他日日夜夜都在念着的人儿。
“季”
男人渐渐走近,看着容色逼人的青年面上浮着一层薄红,神色却是冷淡下来。
不是他。
简迟深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危险,最好不要招惹。
男人也没打算追,就那么停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青年迅速却从容的挺拔身影。
半晌,他轻笑一声“小朋友长得不错。”
半小时后。
黑色的制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金色流苏坠下随风不时晃动,看上去有些招人。同色系的长裤收束进长靴,白衬衣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两颗,漏出一截诱人的锁骨,在初晨的阳光下隐约可见点点细碎的银光,是一条细细的银链。
男人身姿挺拔,就那么半倚着一棵树,静静地看向他。
简迟深想死。
“你已经在同一个地方走了三遍了,需要帮忙吗。”
普普通通的语气,简迟深硬是听出了调笑的意味。
他在原地站了半天,收回杂乱的思绪,面无表情地把那句“不需要”咽了下去。
“嗯。”
需要,谢谢,路痴,别笑了。
随着简迟深肯定的回答,男人起身朝他走了过来。淡淡的冷香混合着鲜血的味道传来,简迟深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
男人的感知显然很敏锐,懒懒地笑了一声,拉开了和简迟深的距离。
违和感更重了。
简迟深冷冷淡淡地看了男人一眼,把所有疑点都压在心里。
“你想去哪儿”
“怎么称呼”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交融在一起有种异样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