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爷虽是这样说,唉,”
胡氏叹了口气,
“妾身听贤妃娘娘的意思,竟是有要向圣上请旨,皇后娘娘那边自然”
阿谣站在马车外两三步远的位置,听着车里的对话,愣愣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姜诏也再听不下去,干脆上前一把拉起妹妹的手腕,径直将人从马车旁拉走。
一直拉出去好远,远到确定父亲母亲不会听见他们说话的时候,姜诏才对阿谣说
“母亲也只是推测,现在还什么事情都未发生,小妹不必忧心,知道吗”
年初的时候小妹生过一场大病,当时大夫便说,他们家这个妹妹心思过于细致,想得多愁的多,这才导致忧思郁结,病久久也好不了。
是以,全家人都知道阿谣心思太多,生怕她又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便总如现在这般,时时提醒、安慰着。
阿谣心中思虑颇多,不过并不想让姜诏担心,便勾起唇轻笑笑,努力做出一副并未放在心上的样子,宽慰对方道
“哥哥别担心,阿谣才没有放在心上。而且,哥哥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姜诏闻言,又仔细看向阿谣的眼睛,犹不放心
“当真”
“千真万确。”
“那你有什么事情可一定要说出来,万不可自己憋在心里,知道吗”
“嗯,知道啦。哥哥,我们就当今天没有听到过爹爹和娘说话吧”
“好,阿谣真懂事。”
嘴上虽是这样说着,阿谣心里却仍是忍不住去想着,去记挂着方才胡氏说的那些话。
“贤妃娘娘有意去求圣上下旨”
“皇后娘娘不甘示弱”
“贤妃”、“皇后”、“圣上”饶是他们卫国公府再高的门庭,人家是君,他们是臣,不论如何,也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生死性命全捏在人家手上,更遑论只是小小一个婚姻嫁娶。
曾经那种命运被旁人主宰着的压迫感又涌上心头,阿谣暗暗捏紧袖下的小拳头,眼圈微红,隐隐发恨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究竟要她怎么样,才能放她过安生平淡的日子
与此同时。
草场边贵人们休憩的凉亭中。
最中央的一间已经被让给了皇后,贤妃挪到了旁边一侧。
此时贤妃正坐在位子上悠悠喝着茶,顺便看着眼前草场上的情形。
桓王就在这个时候回来。
见到桓王,贤妃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隔壁皇后所在那一间凉亭的方向,见到帘子还好端端挂着,这才稍稍放心。
她抬一抬手,将桓王召到自己近前来。
待到桓王近了前,她才附到儿子耳边低声叮嘱几句。
听完那些话,桓王抬起头,略显惊讶,不过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也用气声说
“母妃以为,此法当真可行会不会有些操之过急”
贤妃摇摇头
“时机不待人,他们一个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早些办妥也免夜长梦多。”
“母妃说的是,儿子这就去。”
另一边,阿谣和姜诏商量好不让卫国公夫妇知道他们听见了他们刚刚说的话之后,便往马车的方向走了几步,静静等着他们父亲母亲下马车。
然后这一家人才一同往回走去寻姜谈和赵氏。
一路上,谁也没提起方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