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就有一些冻着的荔枝。
阿谣便选了那些荔枝,又亲手收集了干净的雪水,找了个酒坛装进去、密封,然后又在映月阁的院子里找棵树,预备埋在树下,酿个几月再送给顾随。未料这个过程被人家瞧个正着,到头来,连挖开土埋酒坛都是顾随亲手动手做的。
不过为了避嫌,他们倒是没将那坛子埋到映月阁的树下,而是干脆在卫国公府的花园里找了棵松树,埋在树下。
到现在还没将坛子挖出来。
没想到这件事顾随现在还记着,还因此以为阿谣很喜欢荔枝。
这倒让她心中略略升起一丝奇妙的感觉,有一种,被人时时记挂着的感觉。
顾随则在听到阿谣说这些话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身子往前倾,双手手肘搁在桌子上,连二郎腿都不翘了,一脸探究地看向阿谣
“哈说的是真的荔枝酿是给小爷的”
说完,还又自己喃喃着
“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好事么”
“世子爷天潢贵胄,什么好酒没喝过,一坛荔枝酿就值得这么高兴”
“那是自然高兴,那些旁的酒再好,怎么能和阿谣亲手酿的比呢”
顾随冲着她吊儿郎当地挑了挑眉,
“以后若是阿谣那玉坊开腻了,小爷我再送你一家酒馆,你负责酿酒,小爷负责喝。”
他们两个说话的功夫,小二早已经将茶水点心全都送了上来。此时阿谣便正轻抿着茶,猛然听到这么一句,险些呛到,掩着唇连连咳了几声。
顾随见状,忙伸手去将阿谣手上的茶盏接过来搁在桌子上,面上瞧着有些急
“可是呛着了还好么”
阿谣闻言摇摇头,又是咳了几声才停下来,说道
“没想到不过一日不见,顾世子胡诌的本事又精进几分。”
“不过,”
她轻吸一口气,脸上多了几分认真之色,
“你不用对我这样好的。”
听到她这话,坐在对面的男人眼神有一瞬间的停滞,不过这停滞很快就一闪而过,然后便见他又恢复了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漫不经心打着扇,掩饰住自己的些微的不自然
“这可不行。你是我的至交好友,又是与小爷同仇敌忾的战友,小爷不对你好对谁好啊”
听到这话,阿谣秀眉微敛,略带些审视地去对上对方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
可是这样瞧着,又觉得他甚为坦荡。
顾随一直对她很好,而且好的有些过分,让阿谣不得不去多想。可是她知晓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一切又让她不能再往深去奢想。
于是便每每这样直截了当地对对方说。
可是每一回,当阿谣觉得顾随对她的好有些过分了,开口说了的时候,他又总是用这样的态度语气,仿佛他当她是最坚定的朋友,是坚定地不屈服于裴承翊威势之下的“战友”,没有半分逾矩。
这样一来二去,倒显得阿谣多心了。
她还想再说什么,不过还没等她开口,顾随就抢先道
“昨日我被镇北王府的那梁世子拉住吃酒,散席晚了没见着你,听说,他又找你了”
话题突然转到这上面来,阿谣一时有些猝不及防,不过她很快就点点头
“嗯,有些不好办,他好像瞧着还没有死心。”
听到阿谣径直被拐到这个话题上来,顾随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莫名地松了口气。
不过紧接着,她说的话就让他又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