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音,阿谣明显感觉到男人握着她的手松了一松,被她轻轻一挣,就给挣脱了。
可是挣脱的一瞬间,她的心也跟着沉了沉。
他好像,不希望那个女子瞧见他在握着她的手。
阿谣不欲久留,正准备福身行礼,可这礼还没行下去,一垂头就看见那女子腰间挂着的玉佩。
清透的月光投下来,没找到那女子的脸,却清清楚楚将那玉佩的样子照了出来。
再没有人比阿谣更熟悉那块玉佩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她坐在桌前,一下下精雕细琢。这天地之间只此一块这样的玉佩,今日她叫人送到前头当做给裴承翊的生辰贺礼。
可那玉佩现在却明晃晃挂在另一个女子腰间。
难道她的一番心意,他就这么转手送人么
阿谣突然觉得有些悲哀。
她下意识抬起手,指了指那女子身上玉佩的方向。
只是,她张了张口,话还没说出来,面前的男人先是不豫地开口
“还不回去”
阿谣瞪大了眼睛。
裴承翊一把扯过阿谣的手臂放到春喜手中,喜扶着她,说道
“回去。”
他的动作略显粗鲁。
好像她在这里多待一秒都要碍他的眼似的。
第二天一大早,阿谣还坐在榻上没有起来的时候,宝菱就急匆匆从外头窜了进来。
宝菱看到阿谣的时候,有一瞬间,甚至觉得她的眼睛红得有些骇人。
阿谣声音也有些哑,就这么哑着嗓子问
“什么事”
宝菱又看了阿谣一眼,这才走近了,神秘兮兮地说
“奴婢刚刚在外头听他们说起袁家的事了。”
“袁家”
阿谣对京门大户们不大了解。
“就是上回惹了小主不快,后来被太子殿下惩处的那个袁姑娘家啊”
“乾平侯府”
“对对对,就是这家。”
“她家怎么了”
阿谣虽这样顺着宝菱的话问,可她脸上的漫不经心暴露了她此时对这事一点儿兴趣也没有的心思。
不过宝菱并未察觉,还是兴致勃勃地说起来
“小主有所不知,那乾平侯袁祥本就是个出了名的大贪官,只是此前一直未经细查,这回也不知怎的,竟连侯府都给搜了,现在人已经下了狱,听说下一步就要查他的党羽,首当其冲的就是永昌伯。”
听到这里,阿谣下意识问
“永昌伯又是谁”
“那永昌伯正是秦大姑娘的亲爹”
“秦大姑娘”
“就是她们说小主像的那位”
宝菱嘴快,这话说完才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可一整句话都已经说出来了,也就只能生硬的收了尾。
阿谣却一副好像并不在意的样子,她看着窗子外阴沉沉的天,仔细想了想。在外头响起第一声雷的时候,她好像突然就明白了。
秦大姑娘家中出了事,她夜至东宫,来求于太子爷。
原来,原来昨夜那垂花门下抱住裴承翊的就是秦大姑娘原来那个腰上挂着阿谣刻的玉佩的女子,就是秦大姑娘
替身的留言听得多了,连阿谣都想看一看,她和那个秦大姑娘到底哪里生得像。
这一刻,阿谣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昨夜急匆匆地催她走,是怕秦大姑娘瞧见她这个冒牌货。
这样想着,一宿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