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道, “郡主,自古以来士农工商,您这样的身份如何能做商贾的营生”
齐如珍一时愣住, 她没想到林瑶会拒绝她, 林瑶的话虽然没错, 这商贾确实是低微,这也是齐如珍一直在林瑶前面高高在上的缘故,但是这京中的贵胄们, 谁又能离得开这个那些有名的商号, 要认真探究起来, 后面都有大靠山,不是王孙贵族就是朝中的大员。
林瑶虽然笑着, 但是客气和疏离是那样的明显, 齐如珍一时说出来的窘迫,马上就恢复了矜持,淡淡的说道, “我就是问问。”
等着齐如珍走后,茂春给林瑶去打了洗脚水,忍不住说道, “奴婢是有些不明白这个郡主了, 说她瞧不上咱们吧,还总来 要说她想要和您交好吧, 却又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又道,“您也是, 说什么不管她了, 却每次有个什么事都会喊他。”
林瑶正往脸上涂抹一种药膏, 这也是蔡参给她的, 说是对肤色很好,她每天睡前都会抹在脸上,听了这话道,“襄阳郡主是不太讨喜,但是你是没见过那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笑面虎,面上和称兄道弟,一副掏心窝子的模样,但是翻脸无情,恨不得背后捅你一刀,起码郡主言行一致,并没有什么害人之心。”又道,“我有时候是会心软,因为瞧着她会想起以前来,我那时候也是刚嫁人,什么都要自己来,吃过苦就不用说了,郡主也是,旁人这个年纪还在父母身旁绣花玩乐,她却一个人千里迢迢的入京来,只是为了给家族争一争,但凡家中可以有人顶着,又何必这般。”
“反正奴婢就是不喜欢她。”
“这些话你可以跟我前面说,但是郡主在的时候须得忍住。”林瑶突然道,“都说她以后要入主中宫,到时候 总要给她留一些体面。”
茂春正要说话忽然间听到外面有个惊讶的声音,“三爷,您怎么来了”
自从分开之后,林瑶一直该吃就吃该喝就喝,看似非常的惬意,但是说实话,心里还是很牵挂赵恒的,听了这话赶忙起身,趿拉着鞋子推门而出。
一打开就门就感觉到这凉风一下子就吹了进来,冷的她直打哆嗦,但是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人,红色的灯笼下,赵恒穿着一件灰色的大氅,长身而立的站着,林瑶一下子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喊道,“三爷”
赵恒睡了一觉,梦里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溺水的时候,四周都是水,他渐渐的往下沉,那水下没有一丝光亮,黑沉沉的,他害怕的不行,拼命的想要挣扎,但是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一抬头就看到年轻的母后,他想要呼救,却发现母后正冷漠的看着他,一时只觉得心如死灰,慢慢的闭上啦眼睛。
等着醒来之后就发现是一场梦而已,已经是晚上了,外面黑漆漆的,寝殿内只点着一盏宫灯,把他的影子来,投射在墙壁上,显得那么孤单而冷寂。
“母后呢”
“太后已经歇下了。”
赵恒忽然就觉得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起身穿衣,然后喊了李苋去备马车,从皇后后面的角门出宫,几乎是一气呵成,只是等着到了袖佛山的别院外,忽然就有些踌蹴。
这样的他会不会显得有些太迫不及待了
结果看到林瑶开了门出来,应该是跑的太急,身上还穿着单衣,就这么笑着跑出来,赵恒也不自觉地的跟着笑,然后展开了手臂,林瑶就一下子扑了过来。
直到怀里抱着这个人,赵恒这才觉得心里一个缺口好像被填满了一般。
赵恒忙是扯下大氅披在了林瑶的身上,然后弯腰把人抱起来,往屋内走,略带几分生气的说道,“也不说多穿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