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老父亲苦口婆心的劝,有年轻的船夫就不乐意了,“爹,您跟这群啥都不懂的人说啥,说了他们听吗他们听的话,先前就不会乱,就不会疯了样的闹出那些事,刚才被这群人扒拉着沉下去的那好几艘船,您难道都忘啦”。
“就是说,老叔,要不是这群人无理取闹,一个个的跟疯了一样的扒拉船,咱用得着这么费劲的把船开到海里,还得辛辛苦苦划拉着小船来回的往返接送人吗耽搁的可都是咱逃命的时间”。
“我还不想要这十两银子一个人的收入呢,老海叔他们难道不可怜不惨,好好的准备救人拉些人逃命,结果呢船都翻了,要不是他们水性好,这一回损失的就不止是多年来的家当,更是连命都要没了”。
一声声,一句句,虽然杂乱,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元昭却还是听清楚了事情的由来,也弄明白了,为什么所有载人的船都飘在远处的海上,这里只有小船啊,破木盆啊,往返来回的送人了。
原来大家都不容易,有时候的狠心都是被逼出来的啊
乱世里,谁都苦,没有规则约束,想要活着,难啊
到了此刻,不仅元昭不觉得十两一个逃命的机会贵了,就是身边坐着的宋时也觉得,这涨了很多倍的船资也尚且能够接受。
“小昭,好孩子,咱们过去,看准大船,找船老大买票去。”。
“好嘞,宋爷爷,您坐稳了。”,说着,元昭再度甩动马鞭噼啪作响,驾着车抵达了一位身着打扮都利落、干净、完好些的船老大跟前。
她刚才垫着脚那是看好了的,这位船老大身后来回的船,可是能够容纳十来个人,还有四个人共同划桨的半大木船,并不是各中盆子。
而木船送去的人,可是都上了一条有三张大白帆的大货船的,比起边上大小不一的渔船,元昭觉得,渡海还是大船保险些。
到了跟前,元昭想要开口,宋时却一把拉住了她,自己看着船老大跟人谈话,“这位船家,海上那艘三帆大船是你家的不”。
宋时的话音落下,刚才那说孩子不重怕超载的中年汉子就看了过来,连连点头。
“老人家,那船不是某的,那是锦都城里大禹行的商船,以前是专门往来锦都与福山运货的,这不是锦都乱了,东家早先就走了,家当也都不要了,某一个穷鬼,也有家小要吃饭,带着一船的小子们,半年的工钱也没结算到,又看着大家都想坐船逃难,这不就是想着给大家方便,我们也顺便挣点安家遣散钱,好分了各自逃命去么,这位大爷,我们可能跑的是最后一趟了,您老一家子要上船么大船位置真不多了,您老要坐的话就赶紧的吧。”。
宋时了然的点头,还是确认的问了句,“不管大人小孩,都是十两银子一个人不”。
“对对对,就是十两银子一个人。”,船老大脸上带着客气的笑。
宋时就指了指马车,指了指车上的人,“船家,小老儿老老少少一共五口人,再带上这匹马车”。
“等等,老人家,您不会是连着马车都要带上船吧”,船老大面容发苦。
宋时却诧异,“怎么,不行吗船家你放心,我给你银钱的,你只说马车要收多少银子吧。”。
难不成自己一百两银票,除去五人的船资外,剩下的五十两还不够三匹马带一辆车的船资啦
如今是逃难,不说车马精贵,有钱都买不到,就是只说下船后,他们还要往江南去,未知前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