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肖落二话不说喊上周居席和钱澈,这两个是常出外勤的,谢柏群自然也不服气,跟着追了出去。
凌晨时分,山里的搜救队已经休息,万籁俱寂的时刻,山林漫着不知道是雾还是霜,冷的能沁到骨头里。盯梢的警员藏在草木丛里打着摆子,哆哆嗦嗦地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肖落眼睛比谁都毒,他们刚到哪里,肖落就像只猎豹一样蹿了出去,随后反应过来的是周居席和钱澈,钱澈开始往下游的方向跑,周居席拿着对讲机喊:“把那个人给我盯紧了,给我逮着他”
说完周居席犹豫了一秒把对讲机塞在谢柏群手里,笑着说:“领导您怎么称呼来着,您帮我盯着点,我也去逮那孙子,让我们兄弟蹲了这么久,可不能让人跑了。”
谢柏群连说话的空隙都没有,他接着对讲机就是接过了一份责任,虽然他不是什么领导,但是被人喊了这么一声,谢柏群就得背起领导的责任,他听见对讲机里时不时有嘈杂急促的声音传过来,伴随着几声粗口和喘息,有警员和他汇报情况,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丢进潭子里,有同事跳下去捞了,过了会又有老警员忍不住低骂,说那个外来的警察不要命了,这种天气潭子里不知道多冷,潭子里暗潮很多,一不留神命就没了。
谢柏群听了,不知道自己听进去了没有,他咬进了牙关,不让自己去注意那边的动静,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过了会对讲机里周居席的声音传出来,说抓住了,是那个疯子。
但就在同时,谢柏群几乎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在整个盯梢过程中对方的行动是非常冷静缜密的,避开了盯梢的路线,就算可以用对人群的厌恶来解释疯子的行为,但是根据周居席之前对于疯子的描述,对方并不是这种行为逻辑,她看不起警察,所以才会采取一些羞辱性的动作,这种刻意避开所有的人行径太奇怪了,哪怕是她窝藏了小女孩,她要么藏到死,要么会放着所有人的面召告天下。
谢柏群对着对讲机说:“不是她。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包围圈不要放松,不要放任何人下山,我现在去山下检查少了谁”
“你怎么检查”周居席在那边问。
“吴婷的亲戚他们和那个母亲的交集最多,失去孩子的他们是最容易获取那个疯子的协助的。”谢柏群是第一次单独去做这样的事情,他边往山下跑,心脏边砰砰直跳,太幸运了。这是他们离嫌疑人最近的一次,在毫无头绪的案件里撕开的一个口子。但他的脑子同时又是空白的,他忍不住在想那个跳下深潭的警员怎么样了说得更加一点,谢柏群几乎确定对方是肖落。
但他不能回头,不能停下脚步,他和一个看不见的嫌疑人在赛跑,他必须赶在对方离开山里之前。
谢柏群砸开了吴婷父母家门,在看到夫妻二人诧异而带愤怒的神色之后,谢柏群来不及道歉,转而去敲吴婷舅舅他们家的门,但令谢柏群没有想到的是,中年男人夫妻二人都在,女人大概刚躺下,神情显得有些恍惚,男人带着一些不解的神情,还算温和地问:“警官,怎么了有婷婷的消息了”
自己的判断错了
漆黑的街道上一扇扇柴扉禁闭,他环顾四周,四周没有任何人的动静,安静得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对讲机里传来周居席有些困惑的疑问:“领导,怎么样”
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谢柏群觉得每一户门扉都不可信。他牙关发颤,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对讲机传来男人的声音,男人的声线有些发紧,说道:“先都原地待命。”
过了一会谢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