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风又激动了,他一激动情绪便起伏很大,声音也格外尖锐。
花照水从前从未想过,自己的身体发出的声音,竟这般刺耳。
“你别激动,女人来月事时,的确容易焦躁烦闷。我也不是说让你非得生孩子,你不用想那么远。只是女人怕寒怕凉,诸多因素都可能会导致月信紊乱。这对你自己的身体,也不太好。”
花照水语调轻柔,像是诱哄一般,倒是暂且先稳住了柳扶风的情绪。
他坐在那吸了吸鼻子,沉闷了半响才道“我肚子有点疼。”
花照水“恩”了一声,一边整理加着柴火,一边冲着他说“暂且先忍忍,靠近点火堆,暖和一点能缓和一下疼痛。”
柳扶风听着她的话,往火堆前凑了凑,随即吸了吸鼻子道“花照水,其实你人挺好的。”
花照水蹙了蹙眉,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怎么突然夸我了”
“就是觉得你脾气挺好,很耐心,我刚刚那样闹腾,你都没说我什么,还耐心哄我。你还救了我,帮我洗衣服,从咱们两个流落到这里之后,你就一直都在忙前忙后,反倒是我,什么都帮不上忙。”
“你现在是女人,不比从前。而且你身子不舒服,我照顾你是应该的。”花照水倒不觉得这有什么。
“你看看,这才是你的善良之处。我刚刚就在想,如果我换位思考一下,我站在你的角度,我肯定不能原谅我自己。毕竟那瓶药,的确是我拿给花映月的。我之前眼瞎,没看出那个女人竟有如此狠毒的心肠。你都不知道,我这一阵子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我连觉都睡不好。”
花照水挑了挑眉,她大约能理解柳扶风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他身上的那些伤痕,好多都是新伤。
刚刚她帮他换那个的时候,还看到了她不少淤青,委实骇人。
当年在丞相府的时候,花映月还没有这般丧心病狂。虽然她也欺负花照水,倒也不至于如此愤恨。
如今,多半是因为墨郡王柳扶阳吧。
等于说,这一阵子,是柳扶风替花照水遭了不少的罪。之前那个药的事,在花照水的心里,已然不算什么了。
更何况,她也有事隐瞒了柳扶风。比如,她并没有告诉他,他们两个人的命运,已经连在了一起。
照顾他,就等于照顾自己。
正如此想着,花照水已经把柳扶风的衣裙都烤干了。
花照水将衣服递给他,柔声说“你将这衣服换上,已经干了。”
柳扶风顺手接过,正要起身的时候,却发觉小腹胀痛的厉害。
从前受剑伤的时候,也从未如此难受。
可堂堂一个大男人,若是因为痛而叫出来,岂非叫花照水笑话。
柳扶风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却发觉自己连走路都迈不动步子。
好在,花照水发现了他的异常,蹙眉问“是肚子疼吗”
柳扶风这一次是真的忍不住了,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此时此刻,他唇色发白,额角全是汗意。
“真的不会流血至死吗我觉得这可太严重了”
花照水微微蹙了蹙眉,月信期间,最忌寒凉。
他之前月信一直没来,在丞相府被折磨了那些个日子,吃不饱穿不暖,恐怕已经受了寒。再加上他昨日又落了水,晚上又在这山洞里将就了一夜,恐怕已经很严重了。
只是,花照水手边没有装水的容器,没办法烧点热水给他喝,也没办法给他灌个汤婆子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