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在旁人的闲言里倒是知道了,最近静嫔总是陪王伴驾,似乎有得宠的迹象。这会子,正陪着陛下午睡呢。
知晚听了,却觉得纳闷陛下不近女色甚久,如今倒是突然对田家的女儿如此爱宠,难道这是田家要重新得势的迹象
此时席面上的话题改变,又说起几个月后陛下的寿辰。这次大寿乃是陛下的七十整寿,自然要隆重些。
夫人们也笑着说陛下的寿辰贺礼要早些准备,只是今年战事连连,也不知道陛下的寿宴能不能准备得稳妥些。
高王妃笑着说“往年户部都是一群庸才,总是哭穷拿不出银子,可如今户部刚刚调入个富可敌国的右侍郎,最善经营,自然陛下的整寿要显得比往常更加隆重才是县主,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如今出了董长弓的事情,慈宁王府跟成天复也算是半撕下脸面了。王妃突然跟成将军的新婚夫人如此递话,显然大有深意。
知晚觉得高王妃这是在挖坑喂话,所以含笑不语。
成天复又不是下金蛋的母鸡他入了户部就有钱银
知晚秉承后宅女子不问国事的优良传统,干脆冷了高王妃的话场子,只一门心思吃谨妃“寿宴”席面上的炒花生,干枣莲子。
高王妃何时在人前如此被刻意冷落一时气得也是眉头高挑,不过又刻意压制住了。
等出了宫门的时候,陪着高王妃入宫的富雨儿却忧思道“母妃,我父亲那边因为户部调拨不开钱银的事情,愁得都病倒了,您今日又在人前提,到时候”
高王妃却冷笑道“你愁个什么户部的尚书向来不过是向内阁升迁的踏脚石罢了,户部里的差事,都是右侍郎在顶。你父亲病得正好,过两个月跟陛下请个月假,将这摊子彻底推给我们的抚威大将军就是了。”
看那成四郎成亲时的张狂样子,还绵延十里的金银珠宝就是个不知收敛的毛头小子。他以为京城的朝堂如战场一般,真刀真枪就能打了明白
陛下要卸掉王爷的臂膀,逼着他交出钱粮大权,可是王爷经营多年,门生遍布,岂能无后手就留下个空荡荡的户部给姓成的,看他有多少家产能填补无底深壑
到时候无非开源节流,调配各个府门勒紧裤腰带省钱过日子。
京城不是贡县那种弹丸小乡,这偌大的皇城池子里到处都是叵测人心,沟渠陷阱。成天复他的道行还浅着呢
想到这,高王妃入了马车,顺着青石路板,在冬日里人影寥落的长街上,一路扬长而去了。
分派了喜饼之后,知晚便准备出宫,不过却在宫门前遇到了表哥章锡文。
之前因为绿玉膏出了问题的缘故,郑太医都被吓破了胆子,虽然他不是主谋,可也推脱不了干系。幸好后来此事被一股脑地推到了董长弓的身上,郑太医落得个玩忽职守的罪责,罚俸半年。
就算是这般,郑太医也感念着成将军公事公办,没有拿他出来顶嘴,所以章锡文此番立了军功回来之后,经过郑太医的保举,章锡文便入了太医院,做了正七品的医士,可以跟随御医入宫,探病时打打下手,也算食了稳定的俸禄。
看到表妹从宫里出来,章锡文放下衣箱,依着品阶宫规,给卢医县主施礼。
知晚看着表哥穿着官服的样子,似乎比以前成熟了许多,便笑问他当差辛苦不辛苦。
章锡文在战场磨砺了一遭,少了许多年少不切实际的想法,对于成天复更是敬佩得五体投地。军中男儿赢得尊敬,从来不是靠出身样貌一类的。
章锡文算是彻底被成天复的能力折服,一个有能力带着一群人浴血搏杀得胜而回的男人,有时候真是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