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门窗陡然全部关闭,一齐发出“嘭”的一声,他在凌云殿设下了属于自己的禁制。
晓风被关在外头,试了几次都被弹开,转念一想,急忙飞身去找虞子栖。
一门之隔,池戮周身散出丝丝缕缕的魔气,眼底逐渐泛红,说出来的声音犹有千斤之重,压得人喘息困难。
“闻笛,来。”
墙边的闻笛陡然显形,紧接着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道摔到了黑靴边。
“尊、尊主”他的恐惧深植心底,不由自主发着抖。
池戮打量着他,莫名一笑,自顾坐在了椅子上。黑靴就在闻笛手边,再动一分就会踩到,闻笛却一动不敢动。
“别害怕。”池戮打量着室内摆设,舌尖碰了碰唇角的伤口,“难得一见,今天问你点别的事情。”
闻笛垂着头沉默不语。
池戮“你从虞子栖那里,拿走了他什么记忆”
闻笛一怔,吞下唾液“没、没有。”
“是没有,还是不好意思说” 池戮问。
闻笛没听懂他的暗示。
池戮不点破,只道“你该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闻笛切身感受了许多年,当然知道这下场。他一回想起来就觉得黑暗无光,手中不由攥紧墨绿长笛。
池戮扫了一眼,长笛陡然飞出,眨眼到了他的手中,闻笛那手已然鲜血淋漓。
池戮把玩着长笛,笛身灵巧的绕在纤长的手指上,快成一道虚影。
“嗖”
长笛飞出,猛地插在池戮身前
笛声斜斜入地三分,翠绿色的穗子悠悠晃晃,与这剑拔弩张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
“真的没有”闻笛伤手按在地上,留下明显鲜红的血液。
池戮看也不看,轻轻的“哦”了一声,“那凌云殿中响起的笛声,是怎么一回事”
他并不着急,一次只问一个问题,要他答清楚,才问下一个。
闻笛罕见的沉默了。
池戮耐心等待,半晌轻轻吐出一口气,打破了鸦雀无声的静谧,“虞子栖封你仙阶,因为你拿着他的把柄,或者他有求于你。”
闻笛按在地上的手在发抖,鲜血不停渗出,堆起成一个小水洼。
池戮眼中没有丝毫温度,从鲜血的倒影中盯着他灰白色的脸。
“我”闻笛猛地一闭眼,叩下头的时刻甩出星点汗珠,说话的语气掺杂着无奈和颓败“仙尊忘记了一些事,请我来吹笛看能不能帮他想起来。”
“哦。”池戮轻轻道“想起来了吗”
闻笛不敢抬头同他对视,瑟缩着说“应当没有。”
“还能想起来吗”池戮又问。
“不、不知道。”
“知道他忘了些什么吗”
“不能确定”
池戮沉默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突然伸手逼近他太阳穴处,黑芒骤然炸显,自他指尖拽着,眨眼间已将闻笛三魂抽离出来一半。
闻笛浑身发抖,痛的目眦尽裂“尊主我不曾违拗旨意,这些年半步没有踏入过魔界半步为何饶、我”
池戮双目闪着骇人火光,迫使他抬头,逼视着他痛的只能睁开一条缝隙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你手中当真没有一点他的把柄吗”
闻笛脸色逐渐泛出黑色色,双眼爆起,断断续续的说“没有”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他颤抖的四肢逐渐停下,放弃了抵抗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