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学丞之命过来送书。”李稚不自觉地攥紧了手。
谢珩又打量了他一眼,回头对着管家徐立春道“天气热了,收完书请他们进来喝杯茶,歇上一会儿再走。”
“是。”
李稚一直低着头,“多谢大人。”
谢珩今日确实是有要事要出门,他没有多加逗留,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谢玦不紧不慢地卷着手里的鞭子跟上了兄长,离开前他回头多看了李稚两眼,李稚保持着行礼的动作半跪在地上一直没动,谢玦心道这个人倒是很奇怪,说话时一副喘不上来气的感觉,好像再多说两句就要断气了。他们谢家人又不会吃人,有必要这么害怕吗
众人走后,李稚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他回过头看了他们一眼,一旁的学士皱眉道“你干什么呢”
李稚这才回过神来,“对不住。”
“这大早上你没睡醒啊在清凉台办事学机灵着点”
“是。”李稚低头继续核对书单。
谢珩上了马车,谢玦与兄长顺路,他也收了鞭子利落地翻上了车,双脚自觉叉开与肩同宽,标准的武将坐姿,忽然他又像是反应过来不好如此放肆,慢慢整理衣襟老实地坐好了。
梁朝尚文抑武,谢家人大多温文尔雅,唯独这位从旁系过继来的谢家二公子性子有点偏,说话做事爱直来直去,不时还有点毛毛躁躁的,为此他总是挨家里长辈的批评。说来也怪,他不怕家里那些不苟言笑的长辈,反倒是最怕眼前这位从来没说过他的兄长,每次在他面前总是老老实实收着脾气。
他感觉到这马车里的气氛有点压抑,尝试着开口道“哥,刚刚那个小吏好像很怕你”
“他不是害怕。”
谢玦不大懂,“那他一直低着头我看他连话都说不上来了。”
谢珩看了眼十四岁的幼弟,谢玦有点不解。
马车迟迟地驶过了长街,谢珩一直也没有再说话。
谢玦慢慢地点了下头,想着待会儿下车去找朋友,也就不再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