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一点项寻才有空吃晚饭,窦导请的大餐,披萨,他最讨厌的西餐之一。
没有为什么,就是以前吃太多吃恶心了。
他意思着吃了一块,吃完反而更饿了,他现在特别想吃辣的,最好是变态辣火锅,没有火锅辣泡面也凑合,没有泡面老干妈也行
“师父,我这有老干妈,你吃不”李小墨捂着包,特务接头似的跑来,打开背包给他师父看了一眼又关上,怕人抢似的,“跟你说师父,兄弟们这次出来比任何时候都惨,器材背太多,什么口粮也没带,跟组没有自由,还没来及补给,嘴里都淡出鸟了,我这里有唯一一瓶救命粮,没敢让他们瞧见,先拿来孝敬师父。”
还得是亲徒弟,项寻清了清嗓子,小声说“快去看看还有没有披萨,我就着将就能吃。”
李小墨乐了,“想什么呢师父,早抢光了,您要不凑合拿手指头蘸着吸溜两口”
“你他娘的,”项寻一脚踹他屁股上,“找抽呢”
“打扰,”身后忽然有人说话,“看见窦导了吗”
师徒俩听见声音同时回头,是白卓。
妈呀,前师娘啊李小墨下意识瞥向他师父,这小子心眼多,一眼就知道他师父不大想搭话。
“窦导跑取景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您有事”李小墨笑呵呵回说。
白卓视线转向项寻,挺牵强地笑了笑,“他不在就给你吧,麻烦你明天帮忙转交给骆寒。”
一听就知道他还误会窦乐跟项寻有一腿,不过项寻没有解释,他俩之间没有解释这些的必要。
“这什么”项寻盯着白卓看了两眼,两次见他,感觉他每次都没什么精神,不知道白卓是因为见到他郁闷,还是他本来就郁闷。
“哦,是一些换洗衣服。”白卓说话的时候,眼神始终停在项寻的下巴处,“他助理拜托我帮忙买的,只是这个时间只能在附近小超市买,款式有限,不知道合不合适。”
换洗衣服项寻挺诧异,骆寒不是背着包吗,别告诉他里面一件衣服也没有。
白卓举了半天没人接,笑看两人,“我手都酸了,你俩谁接一下”
项寻伸手接过,双方手指短暂地碰触,一冷一热,一下将时间拉回了从前。
白卓是个设计师,一天到头伏案久坐,血液循环不好,手脚温度常年比别人低。项寻每次提醒他出门走走的时候,他便会假意抱怨说“手冷是因为没人疼。”
对白卓,项寻可以倾其所有,没人疼不过是一个想让对方贴近自己的借口。
白卓说他总也不能理解项寻的想法,说项寻不懂他的理想,他们俩像是最亲密无间的普通朋友。
项寻对此无言以对,他自认为能给对方的都给了,就像每次他捂着白卓的手,怎么也捂不热乎一样,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原本以为白卓找到了真正懂他的人,大概不会再有这方面的困扰,但似乎,也不尽如人意。
如果是朋友,项寻会问一句怎么了,但白卓的私生活不在他过问的范畴,不合适问。
“白老师,我刚好要找你。”骆寒从酒店楼里出来,走近院子里站着的三人。
白卓的视线好像终于有了着落,立刻转向骆寒,微笑问“什么事寒哥”
骆寒在白卓跟项寻之间站停,说“我拿错了包,换洗衣服忘带了,服装组有备用短裤和袜子么”
项寻疑惑地看了眼骆寒,这位垃圾分类活手册,还能拿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