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哥儿眼泪还没有干, 湿漉漉的狐狸眼清澈明亮,眼眸像两颗黑玉珠子,正好和周津延凤目撞上, 周津延默默地伸手, 手掌盖住他的小脸。
淡淡地说“已经处理干净了。”
幼安点点头,见他挡住惟哥儿的小脸“咦”
“头顶有灯笼, 对惟哥儿眼睛不好。”周津延只这般解释。
幼安抬头看看屋顶散发着光芒的大灯笼, 觉得他说得对“那度度你挡严实些。”
周津延薄唇微弯,低声“嗯。”
惟哥儿动了动摆在脸蛋旁攥成小拳头的手指,碰到周津延地手掌,又轻又软。
周津延许是良心发现,托着他柔软的脖子抱他起来,轻轻拍着, 哄他睡觉。
幼安坐在一旁, 看得眼热, 亮晶晶地眼眸渴望地看着他们,小脸写满了跃跃欲试, 她也想抱抱惟哥儿。
周津延感受到她刺人的目光,低声说“等你养好了身子再抱。”
幼安只能裹紧身上的豹纹皮子,挪到他身后, 看惟哥儿。
在周津延强势的逼迫下, 幼安坐了双月子,刚生出来还有些红皱的惟哥儿, 现在已经长得白白嫩嫩,十分漂亮了。
惟哥儿嫩得像豆腐, 很好摸的面颊枕在周津延肩头, 长长的睫毛乖乖地散在眼下, 他闭上眼睛的模样和周津延很像。
看得幼安心都要化了,忍不住凑过去亲亲他的小脸蛋。
惟哥儿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幼安的方向,又闭上眼睛,安心地入睡,小小的唇瓣微微咧开,像是在笑一样。
幼安鼻尖忽然有些酸涩,脸颊在周津延后背蹭了蹭。
听周津延刻意压低的的嗓音问“怎么了”
幼安小声说“我们惟哥儿好幸福哦”
静谧的深夜,烛台爆了个烛花,周津延身上粘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他目光柔和,嘴角噙着笑意,此刻幸福的不止惟哥儿一人。
把睡着的惟哥儿送回摇床,周津延回头来找幼安。
横抱起幼安,周津延眉头忽而一皱,明明刚生产完,却总觉得她倒像是轻了许多。
把幼安塞进被窝里,周津延也跟着上了床。
幼安带着被子滚到他怀里,周津延怕他睡梦中不小心碰到幼安,让她暂时一个人睡了一条被子。
这会儿想了想,还是伸手把她拉进了自己的被子,搂紧她,下颚抵着她的发顶。
她发丝上残留着浓浓的药香,是今日中午嬷嬷们帮她洗头时留下的,周津延摸她肩骨,竟一点儿肉都没有。
低头透过淡淡的烛光看她小脸,巴掌大的面庞因气血不足,而显得苍白。
周津延心尖一痛,这些年养她比养惟哥儿还精细,陆翀常背着她嘲笑自己把她当小儿养,他向来不反驳,就这好不容易养来的肉,一下子又像是回到了从前。
幼安趴在他怀里,瓮声瓮气地说“度度,你抱好紧。”
周津延回神,手掌放松,揉了揉她的肩膀,惟哥儿可爱,是他们满心期待的骨肉,亦是她舍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周津延不愿意说什么后悔的话,只暗自思绪养她身体的计划。
“困了吗”周津延低声问。
幼安摇摇头“白天睡好多,现在不困了,想听你讲故事。”
幼安孕后期夜晚偶尔睡不着觉,就听周津延讲他手中那些神奇的案子。
周津延无奈,她胆小,偏爱听那些离奇又诡异的案子,越害怕越兴奋。
幼安已经迫不及待地调整好了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