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还是出门的装束,没有遮掩。
周津延脚步微顿,解了披风,不动声色地走过去。
在她身边坐下,还没有开口,幼安就抬头看他,漂亮的眼睛眼眶红红的,周津延心脏揪了一下,口吻严肃“怎么了”
幼安忽然伸手抱住他“度度。”
周津延回应她的拥抱,脑中飞快地回想下面的人过来回话的内容,细想有没有被他忽略的地方。
“度度,你说这世上会不会存在两个相貌不同,语气眼神,行为举止,甚至连气质都一样的人”
幼安摇摇头,又轻轻地说“不对,长得也有些像。”
那双笑起来弯弯的杏眼和她记忆的那双太像了。
周津延指腹拨开黏在她嘴角的碎发,看着她,说道“去年办过一个案子,前漕运使被人检举受贿,押送京城待审,送来的却是一个与前漕运使相貌身形九分像的替罪羊,两人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若不是我曾与他见过一次,发现他们字迹不同,说不定也会被糊弄过去。
经查证他们并无血缘关系,只是前漕运使偶然见到他与自己长得像,动了歪心思。”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幼安鼻子一酸,失落地说道。
周津延抬起她的脸“怎么了”
“我下午去绣庄给宝宝买小布偶时,看见一个和绾绾长得很像的姑娘,她还教我挑东西。”幼安瓮声瓮气地说。
“我让孟春去查查。”周津延擦擦她眼尾的点点泪珠。
幼安攥着他的衣袖,吸吸鼻子,点点头。
周津延看她情绪不高,凑近她,低声说“今天答应我什么了”
幼安愣了一下,忽然心虚地闪躲着目光,手臂慢吞吞地放开他的腰,捧着肚子,笨拙的,紧张兮兮地往后面退了退“哎呀哎呀”
周津延哼笑“别想逃避,老实点。”
幼安低头看自己的肚子,装作没有听到“宝宝说它累了,想睡觉了。”
周津延目光下滑,对着她的肚子说“不许睡。”
幼安不知怎么被他这凶巴巴的语气逗笑了,颤着肩膀,笑个不停。
周津延唇角轻扯,拍着她的背心“别岔气了。”
幼安深呼吸着,忽然咬住唇,眼睛湿漉漉地含着水光,转头瞅他“度度,我肚子疼。”
周津延眸光微凝,盯着她看了看,忽然起身,脚步凌乱“快来人”
后来周斯惟总听他母亲说,他是被她笑出来的。
周斯惟不相信,问他父亲,他父亲却是点头附和。
当然现在地周斯惟还只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婴儿。
幼安在月子里的时候,宝宝都是由周津延亲手照顾。
幼安没有见过别家刚出生的宝宝,不知道别人的宝宝是什么性格,但她知道她家的惟哥儿是个极安静的小宝宝。
尿床了或是饿了就躺在摇床上哼哼,鲜少哭闹。
连照顾他的嬷嬷们都称他乖巧。
但太过安静,也是让人担忧的。
周津延并未避讳幼安坐月子,依旧和她睡在一起,半夜醒来,先照例压下幼安挡住口鼻的被子,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随后起身,下床。
走至摇床前,在杌凳上坐下。
惟哥儿裹着襁褓躺在摇床里乖乖地睡觉,小家伙长得很漂亮,刚出生就能看出他的眼睛长得像幼安,这是周津延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