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云楼现在固若金汤, 周津延下令番子们严防死守,别说人了,怕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周津延横抱着幼安, 步伐稳健,忽然察觉到怀里有了动静, 周津延脚步微顿,停在楼梯上。
幼安光裸臂膀从披风中钻出来,勾着周津延的脖子,脑袋靠着周津延的心房, 睫毛微颤, 虚弱地轻吟一声, 带着浓浓的哭音。
周津延手臂收紧,加快脚步越过长廊进屋。
珠珠先和阮绾回禁宫向太后告了假,随后便匆忙回来备好热汤, 焦急地等着幼安, 一见到他们立马迎了上去。
周津延径直往里屋走,珠珠小跑着前去打开帐幔, 周津延俯身, 弯腰要把幼安放在床上,但搭在他脖子上的那只小手揪着衣领不放。
周津延默了默, 坐到床上,将幼安顺着姿势还放在自己腿上, 掀开披风,露出幼安纤细单薄的肩头和缀着泪珠的酡红的小脸,她虽闭着眼睛, 但眉眼间依旧透着妖娆的情态。
珠珠低头, 轻声说“督公, 热水备好了,娘娘”
怀里的幼安没有动静,靠着周津延半梦半醒,周津延摇头,担心药效未散,打发珠珠,让她去准备安神汤,等她退下后,低头亲吻幼安的发顶。
“善善。”试探地碰了碰她。
依旧没有回答,但她往周津延怀里敏感地缩了缩,周津延心都被她揪紧了,收回手,拍着她的背心哄她“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幼安昏昏沉沉的,脑海中一片浆糊,身体像是躺在一只小船儿上飘荡不定,四肢酸软,累极了,心脏撞击着胸口又在不停的下坠闷疼,连睁眼都费力,张着小嘴儿,难受地哼声。
全是刺在周津延心里的刀子,他垂眸,眼底全是心疼和自责,接过珠珠递上的小碗儿,饮下倾身渡给幼安。
擦干她的唇角,哄着她入睡,有药汤相助,幼安很快便没有了意识。
一直等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轻轻地拿下她的小手,把她放在床上,亲力亲为拿着热巾子帮她擦干身子,穿上里衣。
做完这一切,汗水已经将他后背浸湿。
周津延掖好被子,看了幼安一眼,放下帐幔,吩咐珠珠“照看好。”
他望了望窗外的月色,好看的眉头蹙起,心里想着快去快回,赶在她醒之前,抬步往外走。
奉天殿宴席已散,王德安在自己宫外的私宅与一帮宦官吃酒,歪坐着,手里捧着酒盅,笑得得意,喝一口烈酒,美滋滋地喝着小曲儿,盘算着此时皇帝已经成事了吧
眯了眯眼睛,他那药可是个宝贝,任凭什么贞洁烈妇只要喝了它
王德安舔唇,肥腻的脸上露出,盘算着等皇帝玩腻了,让他也试一试。
“公公想什么美事儿”有小宦官奉承道。
王德安贪婪地笑出声“这美事”
他话还未说完,院门被人踹开。
屋内安静了一瞬,王德安用力拍上桌子,抖一抖披风“谁敢踹爷的门。”
众人叫嚣着附和他,跟着他往外冲。
番子动作快,没等他们出去,就已经闯进来,将他们镇压住。
王德安被两个番子钳着手,压着后背,他扭打着,嘴里骂骂咧咧“你们在做什么西厂无法无天了”
番子们才不管他的叫嚣,拖他出去。
王德安提着腿儿“还不放开爷,爷要见你们提督,你们给爷等着”
他算什么爷番子们明目张胆地嘲笑着,拉他到停在巷子口的肩舆前。
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