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宦官摇头“没听说这回事儿啊”
王德安不满他的回答, 骂了他一句,拍去躲在墙后沾上的墙灰,背着手往内府的方向走去。
那小宦官揣着手, 缩着头跟在他身后,走了一会儿,忽然叫了一声“对了,奴才想起来了”
王德安被他唬了一条, 不耐烦地看他。
小宦官陪着讨好的笑“掌印听奴才解释, 先前和印授监的一个同乡喝酒,听他说, 一月的时候, 他们出宫办事撞见孟爷带了个宦官去过弘香坊, 好像是督公认得个干儿子。”
“干儿子”王德安手指摩挲着下巴,“哪里突然冒出的祖宗可说在何处任职”
小宦官摇摇头“宫里没见过,许是跟着孟爷在西厂办事。”
“去打听打听。”王德安嘀咕道。
小宦官“诶”了一声。
王德安背着手, 继续走, 心里念叨着眼瞧着进了春,宫里的这些主子娘娘们用炭的地方少了,也不稀罕巴结他, 他得再从旁处捞点儿油水。
幼安面颊鼓成气包,埋着小脑袋,跟屁虫似地踩着周津延的脚印。
周津延这会儿还不忘给纪忱上眼药,说“你兄长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他还未放心把你交给我,多想是难免的。”
但幼安天生少根筋儿, 特别是对他与纪忱的关系上。
闻言细琢磨“您说的对, 您也说近来京城不太平, 让我回宫,他也是为了我好。”
周津延冷笑,呵这满京城再寻不出比熹园更安全的地方了。
她自个儿说着话,连他什么时候停的都不知道,小脑袋撞到周津延的后背“咚”的一声。
周津延转身看她。
幼安捂着额头,有些无辜“京中出现什么事情啦”
“怎么做贼一样”周津延拨开她的手,她平滑的额头红了一块。
温热的掌心贴上去轻轻地揉了揉。
幼安却像是被针扎了似的,推开他的手,猛地往后倒了几步。
周津延脸色刚变就听到幼安着急地虚着嗓子小声喊“您做什么呢做什么呢”
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没跑了,周津延收手抱在胸前,看好戏地看着她“怕什么”
他只差没说出四周无人的话了。
他坏心眼儿地调笑着,幼安不睬他“那也得小心着呢万一被旁人瞧见,那就遭了”
周津延好笑,往她跟前迈了一步,把从她小帽儿里飘出的发丝别到她耳后“能有多糟。”
他天不怕地不怕的,幼安鼻翼翕动,咬咬唇瓣,明亮灵动的眼眸咕噜噜转了转,扑进他怀里,细胳膊抱住他的腰,没骨头似的。仰面白净的脸,忽而一笑,妩媚艳丽,勾人心魄“别人就会猜测,督公好男”
她话还未说完,肩膀就被周津延扣住。
他脸色有些黑,咬着牙,从薄唇中挤出声音“站好。”
幼安“噗嗤”笑出声,乖乖地站好。
她还真敢乱说,周津延冷着凤目,瞪她一眼。
幼安好无辜哇
“是督公要问的”
被周津延又警告地剐了一眼,她转而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又不是我主动要说的喽世风日下,明明是您不注意影响。”
周津延被她噎住,闭眼缓了口气,克制住撬开她脑袋瞧瞧里头装的都是些什么的冲动,拂拂衣袖,正正衣冠,转身“走吧”
不过她这模样丢在外面,是格外招人眼的。
宫里那些老东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