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忽然打了个喷嚏,眨眨泪汪汪的眼睛,揉揉鼻尖。
珠珠停下手里的活计“娘娘冷吗”
幼安坐在屋内也穿的严实,摇摇头。
是有人在念她吗
幼安觉得肯定是哥哥或者姐姐在想她。
不过
幼安狐疑地看了一圈屋子,既然如此,为什么她心口忽然涌上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凉飕飕的,让人发毛,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珠珠不放心,开了衣柜拿出一件披风,裹到幼安肩头“娘娘再忍忍,今天发份例,估摸着下午惜薪司会来送木炭,晚上就有红箩炭用了,等会儿我出门去一趟,去内府领月银。”
后妃每月都会按照位分,发放相应的份例,具体的四季略有不同。
而冬日最重要的除了棉衣就是炭火,幼安冬日每月可领红箩炭一百五十斤,另还有三百斤的黑炭,今年的冬日格外的冷,幼安那点儿红箩炭抠抠搜搜,省了又省还是没有撑到发放份例的日子,提前两天就用完了。
厚厚的披风压着身上,幼安驱散那股怪异感,捧着热茶暖手“雪刚停,外面怪冷的,等午后稍微暖和些,再去吧”
她可舍不得让珠珠现在出去挨冻。
珠珠没答应“我多穿点,就不冷了,娘娘别操心,我早点去也能早点回来。”
“那我陪你去。”幼安放下茶盅,抱着快要拖地的披风起身,准备换衣裳出门。
“您脚刚好,仔细又扭伤了,我很快就回来了。”怕她真跟着出去受冻,珠珠往快跑,推开屋门,短促的冷风吹过,她已经把门关严实了,一溜烟儿的跑没了人影。
幼安鼓了股面颊,只能坐回去,百无聊赖地撑着下巴发呆,难怪她们总去佛堂念经抄书,如今想来,也只能靠这些来打发时光了。
她原以为珠珠很快就回来,没想到等了一个时辰,还不见她的身影,不免有些担心。
雪水沿着屋檐滴滴答答地淌着,幼安踮脚眼巴巴地看着咸安宫的宫门。
一个人影出现在眼前,细瞧,却是福喜送来午膳,他红着脸给幼安请安“见过容太妃。”
幼安摆摆手,让他起来,软声问他“福喜你过来的路上见到珠珠了吗”
福喜摇头“珠珠姐姐说不定是贪玩,忘了回来。”
珠珠才不会一个人出去玩。
没有珠珠的消息,幼安很失望,勉强笑了一下,告诉他“珠珠出门领月银还没有回来,已经有些时候了。”
看她笑,福喜红透了脸,给她指了内府的方向“内府就在那儿,离咸安宫不远,您别担心。”
他们说话间,对面西侧殿康太嫔的侍女从屋内出来,插着腰喊道“福喜你快点,饿着太嫔,要你好看。”
说完就甩了门帘,回屋了。
幼安连忙和福喜道谢,怕耽误了他的差事让他受罚,回想珠珠是如何取餐的,她赶紧进屋拿了托盘,捧在手心里递到福喜眼前“你把饭菜给我,就去忙吧”
“哎哟,娘娘您歇着就好。”餐盘放在密封的食盒里,还热乎着,又不轻巧,福喜怎么敢让她亲自动手,瞧那细白的手,怎么也不是来干活的。
福喜帮她把饭菜送进屋,连忙提着食盒去了西侧殿。
康太嫔盯着福喜,开口道“你们这些人啊,就算没根儿了,也难改死性,眼睛恨不得黏在人家身上,我倒想知道容太妃究竟有多好看”
要福喜说心里话,多好看他形容不出,但是满皇宫都找不到第二个像容太妃这般出挑的。
福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