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王爷,老奴叫人送您回去吧。”陈岁已在外等候多时了。
“不必了。”云幼清回绝道。
陈岁笑了笑,也没再坚持,打趣道“忘了王爷在宫里住过许久,这路只怕比新来的小黄门还要熟些。”
云幼清没接茬,在长宁宫外的天光下站了会儿,独自离开了。
等人走远,陈岁脸上方才现出些愁容,转身进了殿内。
里面那位,只怕气得不轻。
纪宣灵的确在生气,同时也有一些后悔。
就在他气势汹汹地放完狠话后,云幼清眯眼盯了他一会儿,差点没把他看得心虚起来。
少顷,他似乎终于想起了自己乱臣贼子的身份,伸手同样狠狠拽住纪宣灵的衣领,略一用力,两人之间靠得更近了。
是一低头便可以亲吻的距离。
犹如恋人间的耳鬓厮磨。
只听云幼清不无讥讽地说“我的想法,对陛下来说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纪宣灵在心中默念。
只是这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云幼清便接着说道“再者,我是如何想的,陛下暂且还管不着。”
纪宣灵差点忘了,现在的他还是个斡旋于各个党派之间,不得不仰仗摄政王的小可怜。说不定还时刻想着把他从摄政王这个位置赶下去。
他的真心话,只怕在云幼清看来,从头到尾都像一场对他拙劣的试探,没有一句是值得相信的。
云幼清走时连一声告辞也没说,以至于纪宣灵产生了一丝后悔的情绪,担心自己是否操之过急了些。
只不过,这点微不足道的情绪,在云幼清半月后给他安排的赏花宴上,很快就荡然无存了。
说是赏花宴,实则是云幼清为他准备的相亲宴。偏下面人来传话时,只说了是摄政王相邀。传话之人未曾多言,纪宣灵也未曾多问,直至过去见着了那群打扮得一个比一个娇艳的姑娘们,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姑娘们都是如花般的年纪,脸上嫩得能掐出水来。或好奇或害怕,有举止端庄的,也有活泼机敏八面玲珑的。总之品种齐全,任君挑选。
他想的倒是周全。
纪宣灵暗自腹诽。
纪宣灵停住脚步,很想转头就走,然而原先三两个聚在一处说笑的姑娘们见着他来,齐齐起身行礼,他也不好再假装没看见。
“参见陛下。”
这一片娇莺萦萦,听得纪宣灵头皮发麻,面无表情给众人免了礼。
先前替云幼清传话的太监全然不知陛下急于离开的心情,正挤出张谄媚的笑脸,准备向他挨个介绍一下这些如花似玉小姐们,里头不乏有给他递过好处的。
“陛下”
岂料一开口,纪宣灵便抬手制止了他,追问起摄政王的下落来“皇叔呢”
“这”传话的太监一脸为难,回头瞥了眼千挑万选出来的各家小姐,“可王爷说了”
纪宣灵冷眼看他,沉声道“朕说的话不管用是吗”
这话好似在同他说,他这个皇帝,才是他的正经主子,可以拿捏他生死的人。
传话的太监一番自我脑补,霎时间冷汗直下,哆嗦着跪倒在地,颤声道“王王爷他去含章殿了。”
纪宣灵得了信,更不打算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同陈岁耳语几句后,转身离开了。
姑娘们在原地面面相觑,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