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在一瞬间,我意识到我面对的是什么。
一具向往死亡的皮囊。
他虚弱地扯出一副彬彬有礼的皮来,就这俊俏的小脸,乍一看还颇有几分可怜的味道来。
我不能拿普通贫民窟小孩的眼光来看待他,但我也拿不准自己应该怎么办。
就像你在家门口发现一只濒死的幼猫,它虚弱地伸爪子冲你娇弱地喵喵叫,可你发现它已经做好了去天堂的准备并跃跃欲试,你能怎么办呢
我有些忧郁了。
我与他只有几步的距离,但却是鸿沟。
“我是太宰治。”
他蜷缩起来,恰到好处的让我看见了脸上的伤痕,标准的示弱行为。
太宰治看向我,飘忽的视线更像是在眺望远方。
那鸢褐色的眼里,有了些许虚假的浮华。
他身后是大片黑色的花朵,深紫色从喇叭状的花朵底端向外蔓延,逐渐渲染成纯黑。那并不是会簇密聚拢的花种,所以有那么一两枝从侧面延伸开来。
花开荼蘼,艳丽到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依旧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想,再也没有比这自称太宰治的孩子更与这花相配的人了。
太宰治置于黑色的花丛之中,门灯散发出温和的昏暗灯光,轻柔地拥抱住这个孤独的孩子。凌晨的天空还是暗淡,白与黑撕扯着,群星躲在了厚重的云层里。
我要是没有记错,他靠的那个位置相隔一扇玻璃门的花,是浅川绯世昨一大早搬来的新品种。
我当时还说,039先不论有谁进的来,就算再稀有,这种花怎么会有人买039。
黑色曼陀罗。
花语是不可预知的死亡,颠沛流离的爱
生的不归路
太宰治偏了偏头,向我抿出一个笑来。我甚至能看出,他胳膊上的绷带已经隐隐的渗出血迹来。
花丛中的孩子,流着血对我说
“我想要一枝玫瑰。”
遍体鳞伤的太宰治,于流浪的九岁那年的夏日祭偶遇一个怪人,拿到了一张有拐卖嫌疑的传单。在经历了一场溺水未死后,与腐朽的世界中最大的不可思议,相逢了。
满脸懵逼的神下迦叶,在自家虚假的花店门口,遇到了第一个客人。
向往死亡的褐发孩子,向他伸出手,索要一枝玫瑰。
对于双方而言,对方都是今后那漫长的人生里最为独特的存在。
可在那灯光星辰之下,谁也不知道。
小剧场
8203在太宰治的张罗下,神下迦叶与酒吧三人组逐渐熟悉起来。
反正那段日子太宰治每次8203都把自己往死里喝,逼得织田作每次都给神下迦叶打电话,让对方接人。
这一来一往,就熟了。
8203安吾倒是觉得,太宰治这是在尝试能不能酒精中毒而死,又是在向他和织田作炫耀他是有伴的人。
安吾喝了一口酒,发出了单身狗的叹息。8203
织田作:“你为什么认为他们是伴侣呢”8203
安吾推了推眼睛,反问对方:“你会愿意在自己工作时总是被打扰,连续一个月每天凌晨两三点出门领一个明显是故意喝醉的酒鬼回家,还把那人照顾的妥帖到第二天还能造作吗”8203
“难不成是父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