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还穿着精致的贵妇礼装,一身香槟色的高档裙子,搭配着一条蕾丝披肩显然是刚从某个权贵太太们的聚会途中赶过来的。
得益于化妆产品良好的防水性和长效持妆能力,宋女士精致的妆容并没有被哭花,只有眼圈红红的,看起来在儿子昏迷的时间里已经流过不少泪了,这让她看起来格外脆弱。
“妈,我怎么了我的,我的还好么”尼克勒斯头上渗出一串冷汗,他哑着嗓子反手紧紧攥住母亲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困兽一般,害怕又忐忑得询问母亲自己的情况,但最后那个词却问不出口。
他的兄弟,还在么他还有生育的能力么
尼克勒斯从小没进过几次医院,他在军校训练中留下的小痛小伤直接在学校或者家里的医疗舱里躺一个晚上就全好了,在他的印象中,医疗舱几乎就是万能的。
这次他受的伤他不是很确定地想,医院应该也可以给他治好的吧
现在断胳膊断腿都能重新接回来,缺失部分肢体也能重新培养出来一定是这样的他目光带着颤抖的期待,紧紧注视着母亲,希望宋女士能给他一个人肯定的答案。
宋黎玥咬咬唇,避过尼克勒斯最想问的问题,抬手将尼克勒斯额前的一缕被汗湿的头发拢到耳后,轻轻摸着他被缠着厚厚绷带的脑袋,哽咽着安慰儿子,“没事的尼克,你还这么小,好好修养,都会没事的。”
“至于那条人鱼”她的眼中漫上浓浓的怨毒之色,连在儿子面前掩饰都没有心思掩饰了,她咬着牙,像是要嚼碎让她儿子陷入这般境地的始作俑者的骨头一般,从齿关挤字。
“你父亲已经联系人鱼科研所和司法院的人了,那条伤了你的贱种人鱼必须死得凄惨无比我要让那个卑劣的低等生物被关进人鱼科研所去,当一辈子的繁殖工具被人致死”
在只有儿子和自己的单间医疗套房里,女人再也不用如同在外人面前那样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的目的简单而明确,那个杂种养的人鱼不是因为被下了催情剂发疯的么那她就要那条人鱼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以它最抗拒的方式死去
“不,不可能,妈,医疗舱可以治好的,你让我,让我再去躺一礼拜的医疗舱唔”尼克勒斯惶恐地摇头,他不想承认母亲对他无言的判决,却因摇头幅度过大而感到一阵头晕恶心,只好松开母亲的手,面露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面朝天花板倒回床上。
“尼克别乱摇头,你现在情绪不能太激动”床边的妇人看见儿子痛苦的样子,一瞬间抛掉刚才心中的狠毒情绪,紧张地凑过去扶助尼克勒斯的肩膀,劝他平静。
缓了好一会儿,尼克勒斯才觉得那种脑子都在疯狂晃动的恶心感减缓了,他粗重地喘着气,摸着自己头上的纱布,有些茫然又疲惫地问道“我怎么了”
“医生说了,你的头被磕在重物上,造成了重度脑震荡”宋女士指尖伸出,想要碰碰儿子的头,却怕给他的头造成更大的负担,只好缩回手指,“没事的,只要多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她看着儿子裹着纱布的脑袋,眼眶中又溢满了泪水,通红的眼眶兜不住这位母亲沉痛的泪水,一颗泪珠唰地沿着她的面庞滚落下来。
宋黎玥急忙抬手抹掉眼泪,不知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