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就站在屋里,扭头看向贺不渝,“殿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我什么都不想做。”贺不渝连忙解释,“我就是来跟你确认一下,咱们明儿一早就走,为了行走方便,我跟你挤一屋最为妥当。”
韩悯听罢这话,什么都没说,自顾自换了中衣,才开口“殿下,咱们似乎不是在行偷鸡摸狗之事,为何要鬼鬼祟祟”
“这个”贺不渝挠了挠头,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只能眼巴巴地望着韩悯。
韩悯静静地回望着他,似乎在等待贺不渝的回答。
贺不渝深吸一口气,“好吧。”然后灰溜溜地转身,“那什么,我先回去睡了,你也早点睡。”
“殿下,记得洗澡。”贺不渝的手带着门把手,房门才被拉开了一条缝,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老韩的声音。
他眼睛一亮,扭头,看向老韩。
男人认真无比地指了指贺不渝的衣裳,“殿下,训练了一整天,都快臭了。”
“臭臭了”贺不渝耳朵跟失聪了似的,想到了老韩会说什么,但没想到竟会说这个。
他成天泡在军营里,跟校场那般兵蛋子一起摸爬滚打,哪还能跟从前在西京城那般,一副干干净净的贵公子做派,身上挂着香包美玉,出的汗都是香的。
“那”贺不渝轻咳两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方才你还搂着我,给我抹药油,还扶着我去水井旁”
“嗯。”韩悯点点头,“我就说怎么会想换一身儿。”
总算找到了原因。
贺不渝“”
他木着脸,僵着脖子,转头,同手同脚地拉开门,一声不响地离开了韩悯的屋子。
等走了出去,他站在院子里,很想找个什么东西踹一下出气,可惜当兵的住处都整洁,偌大的院子硬是没找到一处可下脚的地方,气得他狠狠地往地上跺了几脚。
这时候,同院的几个校尉回来了,方悟拉着他们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进了门。
“这个时辰,是该睡觉了吧”其中一人说道。
方悟笑道“也不知将军大人是个什么心思,来见太子卫也要避人耳目,啧啧”
两个语气词还没说完,猛一抬眼,就看到正前方,贺不渝黑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心下一哆嗦,腿肚子又开始软,“将、将军。”
其余几人也纷纷行礼,个个跟见了鬼似的,待等了片刻后,才听到贺不渝冷嗤一声,算作应答了。
他们也不知该进该退,还是方悟脸皮厚些,试探性地开口“将军,要不然我们再回去议两个时辰”
同行几人皆苦瓜脸,再两个时辰,可不就得后半夜了,那还睡个锤子
他们分明是听巡逻兵说,在后勤见到了将军大人才准备回来的,结果没想到正撞个正着。
“殿下,你是有何等要事不能让我等下属知道的既然非要避人耳目,不若将首领韩大人请到殿下住处细细商量,何必”
其中一人心直口快,这会儿有些不爽了,便直接脱口而出,说了一半教方悟拽住了胳膊。
贺不渝虽然面上看起来冷峻不好惹,但实际上不会因为丁点儿小事轻易惩处手底下的兵,这一点很多人在京畿卫禁军时就有所知晓,所以胆子比方悟大的不在少数。
便是偶尔讨论战术时,他们还能同贺不渝当面争论起来,彼此面红耳赤就差上手干架了,可轮到饭点吃饭还能就着一个碗喝汤,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