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正经,眼神专注而诚恳,好似在对待什么武功秘籍。
“老韩,你用饭了没”齐治走近了,状似无意地问候道。
韩悯回头,看清了来人,“回世子,臣还没有用饭。”
齐治脸色瞬变,咬牙道“我就知道,他是在找借口。”
“什么”韩悯没大明白。
齐治摆手,“没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对了,你家殿下呢”
“殿下刚走。”韩悯回答。
“刚走啊”齐治拖长了音,慢慢地往韩悯的屋子走去,韩免见了也没说什么,专注地开始搓衣服。
早晨来时被百般阻止,这会儿贺不渝不在,齐治自然能随便瞧个清楚。
他倒要看看,贺不渝在韩悯的屋子里,到底藏了个什么美人娇娇。
屋门敞了一半,齐治看到桌子上正放着一个海碗,正是他刚给贺不渝准备的。热气都快没了,还一筷子都没动。
齐治心下疑惑,转头看了眼韩悯,见他太过认真搓洗,忍不住问“怎么不送到后勤去随军不是配置了专门的浆洗人么”
韩悯道“这是殿下的衣物。”
齐治一口气憋胸口,“那也不至于你韩大人亲自动手吧”
韩悯被说得不大好意思,“殿下的衣食住行,向来是我安排的。”
更何况,这些衣服上的痕迹,要是让别人瞧见了,只怕会惹不少麻烦,便是这会儿齐治在旁边站着,他都忍不住觉得老脸发烫。
“那来日他娶妻生子了呢”齐治恨铁不成钢,“这都是人家媳妇儿要操持的,你还给贺不渝当媳妇儿不成”
韩悯停顿了下,想到贺不渝早晨说过的话,眸色微微黯淡下来。
“等殿下成了亲,自然是听太子妃的,臣怎么会越俎代庖”
“呵,你还挺有打算。”齐治被噎得无话可说,转念一想,忽然觉得不大对劲,这样的话题老韩是向来不会提的,他脑子没那么弯弯绕绕。
显然,是贺不渝同他说了什么,或者他见到了什么,这才有了心思。
齐治打量着面前的黑衣男人,只见对方仍然专注着洗衣服,那些一看就是今晨贺不渝屋里铺了一地的那堆脏衣服。
他靠近韩悯,慢慢也蹲下了,轻声问“你家殿下,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新情况”
韩悯心里一咯噔,向来稳重自持的男人,哪怕血溅了一脸也面不改色。
这会儿竟然结巴了一下,“没、没有吧。”
“你的语气很迟疑。”齐治的眼神犹如看到了韩悯的心底,“看来是真的了。”
“真没有。”韩悯加重了语气,手上动作却快了些。
齐治看在眼里,心里有了点数,他半是威胁半是诱导“老韩啊,你也是看着我跟阿渝长大的,要是有什么情况,怎么着也得跟我通个气吧我又不会害了阿渝,是不是说不定还在陛下面前为他说好话,遂了他的心愿才是。”
韩悯心道遂了殿下的心愿,大可不必。
“再说了,我前几年在西京,就是跟着大理寺丞办差,这双眼睛啊,可是经过锤炼的,有什么风吹草动,难道能逃过我的眼睛”齐治说完盯着韩悯,只见男人默不作声,不管怎么撬就是不开口。
这副脾气可真是随了玄衣司的传统。
他静等了会儿,实在没了耐心,又瞥了一眼半掩着的屋门,心下生出一计。
“昨晚”齐治眨了眨眼,试探性地询问,“你家殿下是不是睡了谁”
这句话就是个重磅炸弹,彻底将韩悯炸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