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心头升起一种不大好的预感,忽然觉得再靠这样近,恐怕有什么不能控制的事情会发生。
他往后退了一步,恰好挣脱了贺不渝的拉扯,随即颔首“殿下,属下告退。”
没等最后一个字说完,贺不渝径直夺下了韩悯手中装了脏衣服的木盆。
哐当一声,木盆落地,韩悯的胸腔里也跟着猛跳了一下。
十八岁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贺不渝凭着内心的冲动,拽住了韩悯的腰带,将男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两个结实的胸膛撞在了一起,韩悯连半个字都来不及,唇就被贺不渝封住了。
在那一瞬间,贺不渝在心里劝解自己,他这样应该不算欺负老韩,等回了西京城,老韩就是他的太子妃。
如此想来,他便是亲自己的未婚妻,应当不算出格吧。
很多时候,少年人总是遵从于本能,而忽略了本能背后所暗藏着的情感。
贺不渝想得很简单,直到将人再次按倒在床塌之上,对方喘着气,唤了一声,“殿唔,殿下”
少年猛地起身,双颊绯红,“老韩,我”
什么话都不必说了,事实就摆在眼前,这一次他没有饮仙人醉。
“殿下亲够了”韩悯整了整凌乱的衣衫。
明明唇色还是艳红,黑衣男人却收敛了所有情、欲之色,恢复成严谨规整的样子。
站直了,仿佛从未弯曲过身体,从未在缠绵悱恻中失去过理智。
“属下告退。”
“等下。”贺不渝叫住人,年轻的脸上闪过几分纠结。
最终无比郑重地开口“韩悯,待你我成亲,我便如父皇那般,不纳侧妃,不与其他女子有任何关系。”
“你是我唯一的”贺不渝没想好怎么形容,“那什么人。”
男人听到这话,甚少有情绪的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愕,“殿下,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贺不渝愈发坚定自己的决定,“虽然顶了个储君的名头,可来日未尝不能过继个子嗣。所谓任人唯贤,贤明者方能为君,纵然血脉至亲,刀兵相向祸国殃民的也不在少数,到时候我满天下挑,还能挑不出一个合适的继承者”
“殿下,话虽如此,可你才十八岁。”韩悯叹息道,“一辈子那么长,属下已过而立,怎么值得殿下这般做”
“如何不值得”贺不渝气道,“你都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好。”
“不是,属下”韩悯欲言又止。
贺不渝不耐烦地呵斥“吞吞吐吐作甚有话便说”
他觉得自己满腔心思都是为韩悯好,为此不惜许下承诺,谁知这古板老男人半点儿都不领情,还想着法子拒绝。贺不渝光想想都觉得来气,可方才又狠狠亲了对方一顿,现下骂也骂不得,只能咽下这口气作罢。
“殿下,你自幼在陛下与头儿身边长大,生性纯良”韩悯无奈又小心地说道,“可是,属下是你的太子卫,也只能是你的太子卫。”
“你什么意思”贺不渝听明白了,只觉得心火更盛,说不明白是如何难受,脸色也一下就垮了下来。
“之前答应得好好的,待边关事了班师回朝,我便向父皇提你做我的太子妃,你现在要反悔不成”
韩悯沉默。
这便是默认了。
贺不渝气得半死,“说得好好的,怎么就不行了你要不是我未婚妻,我方才我方才就是耍流氓”
少年的脸红得发烧。
韩悯道“殿下没有耍流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