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不渝冷着脸盯他。
校尉哆哆嗦嗦解释“殿下,卑职担保,这酒是断断不会有问题的,便连宫中也曾进贡,否则我也不敢拿到殿下跟前,卑职万没有谋害殿下之意啊。”
校尉年纪也不大,也才二十出头,因着与秦家的关系进了京畿卫,后来随平南军出征,升到了校尉官职。在京畿卫,贺不渝便是顶头上司,因而平日有些近乎,还是可以套一套的。
可眼下,被贺不渝一呵斥,他一双腿忍不住往下软,好似要跪在地上一样。
“男子汉大丈夫,作甚哭哭啼啼”贺不渝看不得校尉红着眼眶,一副欲泪还泣的小白脸模样。他的兵就该一身男儿正气,能顶天立地,能刀口舔血,便是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最好了。
“我又不曾降罪于你,你委屈害怕个什么劲儿”少年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嗤了一声,抬腿就往前迈。
校尉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跟在贺不渝的身旁,错后半步,连身子也弓了起来。
他在心里暗暗想,殿下不怪罪,那便是对昨晚上的安排满意了可这一脑门的乌云密布又是什么情况
他实在琢磨不透,只一味跟着贺不渝,走了几步贺不渝停下来。
校尉不明所以,“殿下”
贺不渝上手揪着他领子,径直将人扔到一边去,“别跟着我”
校尉应是,停在原地,不敢再跟下去。
贺不渝走了两步又回头,“方悟”
校尉连忙小跑跟上来,“殿下,有何吩咐可是要置办那女子”
“什么女子”贺不渝皱眉,“我昨晚就没见到人,鬼知道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都不清楚,少扯这些淡”
“啊”校尉惊得张圆了嘴,“怎么会”
“呵,怎么会你自个儿去问问吧,到底怎么回事”贺不渝懒得再提这些,要不是其中出了差错,又有仙人醉迷惑了心神,他能错将韩悯拐上床,这样那样了一晚上
“卑职一定探查清楚,回来给殿下复命。”校尉表态。
贺不渝冷嗤一声,“不必,回头告诉秦二,别跟我找这些有的没的,等回了西京,且有他好看的”
这话他一个小小校尉怎么敢说,只能装聋作哑,闭口不言。
贺不渝也不计较,径直吩咐“齐世子今晨到了,你随身支应,有什么需要来报与我知。”
“是。”校尉领命,“那醒酒方子”
“晚些时候,拿给我。”贺不渝头也不回地说道。
快步如风,只留给校尉一道年轻硬挺的背影。
校尉站在原地,目送少年将军逐渐离去,从胸中发出一声喟叹。
原来殿下这般窝火,是没有睡到美人啊,要不再去找个新的
可计划周密,他是亲自将人送进贺不渝住处的,怎么人会不见了校尉百思不得其解,当即决定去寻那美人问个清楚。
贺不渝揣了两瓶膏药,直冲冲去了韩悯的住处,院中无人,屋内也不见踪影,且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全都收拾了干净,只看得出地上尚未干涸的水迹。
“又乱跑,一点都不听话,说好等着,又跑哪儿去了”贺不渝在破落院子各处寻了个遍,越想越觉得生气,干脆捏着俩膏药回了自己屋。
还没踏进门,就听见了屋内的声响,他心头一紧,屋里凌乱还未收拾,若齐治又来撞见了,他该如何解释
好在这念头只闪过一瞬,他看到了屋内走动的是一道熟悉的黑影。
“老韩,你怎么在这儿教我好找一通。”
贺不渝一进门,就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