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花开院并没有理会他,脸色阴沉,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呵,平安京的妖怪真是越来越猖狂了。”
月姬不知道,她这一脚,让花开院誓要找出真凶,绳之以法。
雾姬带着月姬向右而去。
平安京的选址是个不得其解的开头,朝廷效仿大唐长安,学了个不伦不类,这最重要的选址就是平安京最大的问题。
以朱雀大街为中轴线,左京略高,地势平坦,右京地势略低,水系发达,多处低洼。
导致平安京大部分贵族都住在左京,而右京只有寥寥几家大族,大多住的都是平头百姓。
但右京的潦倒只是相对于左京而言,单拿出来跟别的城比,那就是繁荣大都。
走过东市,穿过七条坊门小路,眼前便是一条横向河流。
雨水打在河面上,仿如天女随意抛下一池水晶珠,荡起一圈圈涟漪。
耳畔雨声汹涌,前方一座拱桥链接彼岸。
对岸空无一物,又是一条羊肠小道,左右两旁高门大户,想来是京中贵人宅院。
白藏主好奇的跳到拱桥石墩上,天生牙在他左摇右晃下磕的铛铛作响。
“就是这里”
雾姬点头,神情有些落寞。
月姬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左边那座宅院。
此时零星几个火光偷摸着映射出来,昭示着已经入夜。
天将将黑透,一座宅院凭空出现在对岸,羊肠小道已经不见,代替它的是漆黑双门,两只灯笼在屋檐下迎风摇曳。
如果是普通的灯笼,恐怕早在这风雨下了结残生,不是自燃,就是被雨水打湿熄灭。
月姬被转移了注意力,对雾姬的神情无暇他顾。
此刻她一心只想冲到对面,敲开大门,然后把信送到奴良滑瓢手里。
激动人心的时刻,月姬举着伞瞬间冲了过去,每一脚踩在泥水中,冰凉的雨水都不能浇灭她一腔火热。
雾姬怔了一下,赶紧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雨幕冲到门前,两只灯笼的微弱光辉映照在她们脸色,带着浅浅的温暖。
“我有点紧张。”
临门一脚,雾姬没弄明白她紧张什么。
“如果奴良滑瓢不在家怎么办”她一想到那后果,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完成任务的提心吊胆,只觉得她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太婆都还在蹒跚走遍天下。
“”
雾姬嘴角抽了抽,说道“就算他不在,可以把信转交给他的手下们。”
月姬豁然开朗“你说的对,还得注明,来自阎魔大王的加急加急加急信件。”
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操心去。
信还没送出去,她却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白藏主蹲在桥上,头上是月姬留给他的伞,天生牙被他丢在地上。
白雾升腾,狼狈的小狐仿佛站立起来,他的头支起红伞,白色的兽爪伸长,茸毛尽褪,露出一只白皙均匀的手。
红伞被他头顶倾斜,他顺势握住伞柄,随着身姿支起,红伞举过头顶,为他挡尽风雨。
他看着高门大户前,一红一白两道身影,红的曼妙,白的庄重,在凄冷的风雨之夜,头上的灯光似唯一的温暖。
虽然站着两个人,他眼中却只有那一抹绯红。
在他的记忆里,大多都是月姬的背影。
一次又一次从他眼前离开,舍不得,又抓不住。
他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