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会灰飞烟灭。”
夜斗盯着她,这才看清隐藏在伞下阴影处的脸,她是个非常美丽的少女,清丽容颜堪称绝色,一身绯红衣裙增加了几分艳色,头上那一只金冠,对称的步摇,又添了分高贵,只需看一眼,便久久不能忘怀。
“这跟你的名字有什么关系”
月姬换了只手拿伞,笑道“名字好比记忆的容器,是开始,也是终端。亡灵都是没有名字的。”
夜斗解开了绯的器态,太刀从刀尖开始仿佛快速气化,当最后一点太刀的形态消失,一个乖巧的女孩出现在他身旁,比他高半个头之多,但却依赖的拉着夜斗一只袖子。
看着月姬的眼神,隐隐透着防备。
“你叫什么”
“月姬。”
“姬你是公主。”夜斗再次打量月姬,从外貌到穿着,说她是公主,他信。
月姬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夜斗还想追问神职的事情,但却感受到手臂袖子的拉扯,绯在他耳边说“我们该回去了,父亲还在等我们呢。”
夜斗紧抿了唇,不舍放过这次机会,又怕父亲生气。
犹豫再三,他还是转头跟绯走了。
临走前他回头对月姬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头来找你。”
熊孩子三千问呢,饶了她吧。
“抱歉啊神明大人,我有事要赶路,不能留在这里,以后有缘再见吧。”
夜斗失望的收回视线,风吹拂起野草,也带起两个孩童奔跑起来的衣摆。
月姬暗自神伤,这若是在冥界,何须这般谨小慎微。
也怪她自己一没实力,二不认命,又爱浪又爱作,虽然只是偶尔为之。到了人界遇到的不是妖怪,就是神明,全是敌对阵营,害她担惊受怕。刚从地底冒出来,就遇上一个,她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跟他们缘分无止无尽。
好在她有唯一的自保能力,遇事立刻躲进地底,不论是谁都拿她没办法。
难过的心情总算好受了点。
走出这个落败的村庄,眼前就是一条大道,干瘪的泥土已经被车轮压出两条凹陷,顺着这条路前行,遇到一车商队,不幸的是,人都死光了。
他们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每一张脸上都遗留着最后的恐惧,耳朵被人砍下,还有鲜血在流淌。
看这新鲜程度,应该刚死亡不久。
脑子里闪过那两个孩童的身影,月姬怔了下,神明杀人她没听说过,可这世上没有哪条律法明确规定神明是不能杀人的。
月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再往前行可能会与那两孩子不期而遇,她虽然可以自保,但条件有限,也不愿舍身犯险。
换了个方向,她打算绕道而行。
缘分,远者为缘,近者为因。
这两样,夜斗都占全了。
他们一是冥界的鬼,一是人界的神,本不相集,却因距离的靠近,再一次相遇。
月姬站在一处屋子前,屋檐一角挂着熏鱼,以及几只草鞋,而屋内孩童嬉戏的声音传出,正是她前不久才听过的。
一名黑衣男子从房屋中出来,他的刘海很长,遮住了双眼,手里抱着一个筐子,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男子看到她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迷路的客人,看来我今天非常幸运,遇到这么美的人。”
对你来说是幸运,对她来说是不幸。
这个男人身上冒着一股讨人厌的邪气,无端让月姬厌恶,离开特有的着装,她分不清阴阳师、法师与术士的区别,便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