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袖下的拳头渐渐握紧,不过一句话就压的她毫无反抗之力了吗。
她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步步为营依然没办法与那滔天的权利相提并论,拿云姨的性命意气行事吗
无力的松开手掌,从未有过的挫败感像虫子一样撕咬着她,疼的钻心却不知道哪里疼,自己仿佛案板上的鱼肉根本不知道别人会从哪里砍下一刀。
锦王死后锦王府没了,现在连景仁宫也没有了,她曾经护不住哥哥和外公,现在也护不住云姨和景仁宫,甚至也许还有被她牵连的越少怀。
既然皇帝能知道当初她救了云姨,那么也可能知道她联合越少怀私藏金矿,那又该怎么救他。
茫然无措仿佛大海行舟,不知那一边是岸,那一边是险。佛说回头是岸,可她回头恐怕只有万丈深渊。
好累
她想阿寻了。
哗的一声掀开帘子,眼前渐渐有了些许亮光,月色凄清秋意渐浓。
不知不觉间既然走到了内院,一抬头便到了她房间门口,房门半掩。轻轻推开门房间空无一人,空气中还有缕缕她身上的清香味。打开的医书还摆在桌上旁边放着一卷画轴。
闻着这股味道烦躁似乎得到了缓解。
这么久了她倒是未曾见过阿寻作过画
咻晕黄的烛火下红衣少年跃然于纸上,眉目晶亮,五官俊朗,眼中含着温和笑容看起来十分亲切,腰间佩长剑,剑上刻一个小小的敖字,风姿卓越。作画人画的十分细致,每一根睫毛都能数的清每一根线条亦是仔细描绘,少年一身正气的样子活灵活现。作者当真是很用心的在揣摩画中人的神态所以才画的如此神似。
烛火闪了闪,影子在墙上颤了颤,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手一抛画轴卷了画安安稳稳落回了原位。负手而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与此同时叶寻则抚着自己润湿的青丝踏入房门。
王爷。
叶寻不由自主有些欢喜的迎了上去,但是目光落到她冷冷的面颊上笑容却渐渐凝固。
王爷你回来了。最终只停在了距她五六步之外。
王爷还一袭朝服难道这会才回府吗,那张俊秀的面颊上带着几丝掩饰不了的疲倦,眼中带着血丝,看的叶寻有些心疼。
陆长忆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点点头,目光颇有些沉重。
许是刚沐浴过她脸颊粉粉嫩嫩的,青丝四散随意的披在肩头,比之白日少了几分俏皮多了几丝妩媚。
刚才明明那么想见她,怎么这会见着她却有种想离开的冲动,嘴唇蠕动。
叶寻见她目光往书案上看去,有些心虚的小跑到她跟前假意装作收医书的样子,顺手将画轴抱了起来放到书架上。
“阿寻画的什么”似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背对着她的叶寻尽力压下内心的不自然,迟缓的转过身子比划道不过是些山水画罢了,画的不好怕王爷瞧了笑话。
陆长忆不再追问,目光渐渐暗淡“早点歇息。”本来想与她说后日之事但是似乎也没了心思。
叶寻突然心中一紧,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骗了王爷心里有些不安宁,看着她略显孤寂的背影离开明明想伸手牵住她但白日那两个丫鬟说过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主子不是主子,侍女不是侍女。
静静的坐在桌案前,烛火几近烧完,外面也到了拂晓之际。
所有的事都像一座又一座的大山将她压得喘不过气。刚赐了婚越少怀就入狱接着边关就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