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眉头几不可查地一顿。
黎明这话说得无问题,但黎明这代号钱潮却耳熟能详。
陈科长提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做什么
陈以南深深看他一眼,开门下车。
车里人“”
当晚,中统徐恩增处长亲自设宴款待,饭中将申城站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钱潮作为大秘,也坐的很近,席间推杯换盏,神色毫无异样。
很快,有人送来一文件,钱潮向徐恩增告罪两句,便匆匆退场,陈以南用酒杯掩饰住目光,借口跑肚,也遛出了宴席。
果不其然,钱潮出门看文件的神态并不焦急,全然不似刚才席中演得那样,看完文件,他反而神色凝重起来。
陈以南身法很不错,踩着几步就上了房顶,接着月光看钱秘书踱步子。
他想必是猜到了陈以南拿两句话的暗示。
你来汉口做什么呢
我来看黎明的。
黎明是谁
你说呢。
但钱潮并没有冒然通知申城华共,这很理智。
就算顾顺章在组织内部如何不得人心,那也是现任领导高层,无故向申城传达自己怀疑黎明可能叛变的消息,无疑有些反应过度。
况且,申城站这波军统来是做抓捕的,也就是说,现在黎明进了包围圈,还没被抓住。
钱潮心急如焚。
月光照清了他的表情,陈以南看得暗笑。
背后忽然一声“你干嘛呢”
陈以南“”
她差点连滚带爬从房上滚下去,一回头,铲一南也趴着,狐疑地看着她。
陈以南“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铲一南“你走后三两分钟吧,喝酒应酬这些事烦都烦死了。”
“回答我,你干嘛呢”
陈以南张张嘴“我来看星星。”
果真是自己对自己的气息不设防,铲一南都离这么近了,自己都没发现。
铲一南凉凉道“哦,是吗,我还以为你又看上哪个可口的汉子了呢。”
她努努嘴,示意月光下的钱秘书。
陈以南“我才不会对有家室的人下手。”
铲一南“哦看来你果然打听过人家有没有媳妇。”
陈以南“”什么鬼
她转念一想,“怎么,小铲,你是在酸我之前抢你看上的男人了吗”
铲一南横她一眼“你说哪个”
“医学院张朝阳我临走前已经睡过了。”
“密码学邢云堂本来是想睡来着,之前瞧他冷冰冰不客气的样子就很想摁床上让他脸红,但和你接触过之后吧,他这人”铲一南很嫌弃地啧了一声“像烂了的果子,整个人气质都不对了,一会忧愁一会叹气的。”
陈以南“”
“说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无所谓啊,”铲一南下意识道,“就觉得跟你说这些没什么。”
陈以南撇嘴一笑,确实没什么。
聊得再深点,说不准还能交流下“用户体验”啥的。
钱潮很快走了,俩姑娘坐着吹了会风。
“中统诓咱们来到底干嘛”
“抢功劳吧,他们是地头蛇,却被分配来给我们做抓捕的辅助,不爽呗。”
“然后就想着吃饭套话吗幼稚。”
“哪里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