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委办公室,只见四五个人围着村长,七嘴八舌地说着话,村长拉长了脸,面无表情。
“哎,让让,让让,小苏来了”刘婶胖胖的身体往前一撞,硬是给苏凌开出一条道。
大伙看苏凌来了,安静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苏凌猛瞧,仿佛他是一块移动的金元宝。
苏凌一脸淡定,走到村长面前,低头看办公桌上的工程地图,不解地问“村长,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金村长瞪向角落里那对头发花白的夫妻,冷哼道“既然小苏来了,那你们就自己和小苏说说,究竟想怎么解决问题。”
老许一脸褶子,眼神闪烁,被身边的老婆子扯了下衣摆,连忙道“呃是这么回事造新路是大好事,全村的人都同意,可是赔偿金方面是不是少了点”
有人带头,另外几人立即跟风。
“是啊,是啊,我听说隔壁的柳河村造路,一亩地赔十万元呢咱们村才赔六万元,是不是差得有点多呀”
“为什么不在原来的那条道上修路新规划的路不经过我们家的田地,我们家不就没有赔偿金了”
“凭啥有些人赔得多,有些人赔得少”
“这太不公平了,我们觉得不合理。”
都是些没什么文化,年纪超过五十岁的中老年人,个个觉得自己吃亏,争先恐后地想得到更多的赔偿金,说出来的话,简直令人啼笑皆非。
苏凌对他们的话充耳不闻,拿起桌上的工程地图,仔细查看。
前几天他和村长去了趟s市,找到一家造路的工程队,谈妥价格后,工程师给他们规划了一条新路。
原来出村的那条泥路弯弯延延,拉长了路程,不仅浪费材料还浪费田地,所以工程师给他们找出一条最短路线,从村口走直线到达柳候停,全程只有一千三百米,比原来的两千一百米少了八百米,不仅缩了路程,还为苏凌省了大半的钱。苏凌和村长自然双手赞成,可一些村民不这么想,他们只觉得自己拿到的赔偿款少了,而那些没被征用田地的村发,更是感到自己吃亏了。
造路本是一件善事,但被某些贪婪的人一搅和,就变味了。
“大伙静静,静静”李月娥出声打圆场,“小苏是城里来的贵人,愿意捐钱给咱们村造路,大善大德,你们嚷着要赔偿金,不觉得令人寒心吗”
村民被她这么一说,安静了下来。
“李姐说得对。”另一个村委干部赞同地道。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肯出钱修路,他们感谢还来不及呢,竟然有人自私自利地想从牟利
村长严肃地拍桌道“柳河村是柳河村,石溪村是石溪村,他们村怎么赔款我管不着,咱们村的价格是大伙开会商量的结果,当初大家都按手印同意了,没道理临时变卦。老许,你们家的田地征用了半亩不到,按三万赔款,已经优待了。”
老许欲言又止,他老婆张秋脸上堆起笑容。“别人家征用的是水田,我家的是菜田,我听人说,水田和菜田的赔款费不一样,所以过来为自己争取点利益,这没错吧”
苏凌放下工程地图,看向老许,温和地问“许伯伯觉得赔多少合适”
老许轻咳了几声,比了比手指。“八万。”
“八万”李月娥惊呼,“半亩地还是一亩地”
张秋立即接话“当然是半亩地了菜田比水田值钱呐”
“八万,半亩”苏凌的手指在工程地图上轻轻地敲着。如果换成刚到乡下的自己,面对这样的场面,只怕束手无策,甚至可能会出于同情,心软地同意赔付八万元。不过,如今在乡下住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