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头顶波光粼粼的海面,缓缓道“我很喜欢一句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王海挠了挠头“抱歉,我太懂。”
“这句话的意思是天地对待万事万物都是一视同仁的,圣人对待百姓亦是如此。”
在沉默中,洛清冬又说了一句“比起后一句话,我更喜欢前面那句。”
原因无他,前一句立足点更高,视角也更宽广。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奇怪的话”见王海迟迟没有回应她,洛清冬有些尴尬。
“没想到我的小徒儿还有这么一番独到的见解。”不知何时出现的肃晁将洛清冬抱起来。
被猝不及防抱起来的洛清冬眼疾手快扒住肃晁,莫名有种高谈阔论装逼被老师抓包的窘迫,于是她尝试转移话题;“师父,王海想回云烟岛看看他的家人。”
“千钧快处理完云烟岛的事了,等他回来就让他带王海去。”肃晁很快又把话题绕回来,“想你师父我虽然谈不上通晓世间真理,但青丘的藏书几乎都被我看过一遍了,可师父从未听过徒儿方才说的那句话。”
若是那句话听起来像是信口胡诌的便也罢了,譬如洛清冬之前也曾说过一些奇怪的话,虽然有那么几分道理但实在是过于“粗俗”了些,但方才她说的那句话可不是谁都能说出来的,这样的话他之前竟然闻所未闻。
洛清冬心知躲不过,也不知道肃晁听到了多少她和王海的谈话。
“出自道德经。”洛清冬嘟囔一句,心道这个世界还不知道有没有这本书呢,肃晁就算知道出自道德经又有什么用。
“何人撰写”
洛清冬差点脱口而出老子,不过肃晁肯定不明白老子这个尊称,于是便道“李耳。”
实话说,无论是这本书还是这个人肃晁都没听说过,要不是她说得如此信誓旦旦,他都要怀疑洛清冬真的是信口胡说拿来诓他的话了。
“那你是从何处了解到这本书”肃晁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梦里。”
肃晁
“洛清冬,和师父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洛清冬委屈“我没有开玩笑,我还记得道德经的开篇,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然后呢”肃晁挑眉,等着她往下背,说实话他已经信了大半了,光这几句的玄妙都已是他看过的许多书都望尘莫及的了。
洛清冬心里咆哮,她哪知道后面是什么于是她只能搜肠刮肚想她在学习马哲时那些出在题干里的阅读材料。
“我还记得有、有”洛清冬回想起了学生生涯被背书支配的恐惧,“故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这段话是她当初在学习矛盾相关时的阅读材料,当时她觉得这话有点意思就背了下来,这段话里所有的排比的意思都是在说矛盾的同一性,矛盾的对立面是相互依存,互为条件,共处于同一个统一体中。
换成人话就是,没有所谓的正面就没有所谓的反面,没有所谓的善就没有所谓的恶,看似对立的双方其实是相互依存的关系。
“还有吗”
洛清冬听到肃晁这句话差点昏迷,但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在肃晁的追问下,洛清冬确实回忆起了后半段“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
她磕磕绊绊地背完,背完最后一句“夫惟弗居,是以不去”后不由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然后赶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