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屋门,她向卧室的镜子走去。质地柔软的围巾是一把琴弓,而她的脖颈成了琴弦,步伐起伏带来的摩擦在伤口上奏响撕裂之曲,翻涌不息的疼痛令她几乎窒息。
女孩多么希望,乔鲁诺就在身边可她不敢去找他自己并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敌人在监视这栋公寓,也没有力气再奔走了。
头颅越来越沉,缺乏铁质带来的眩晕转变为反胃恶心。海因娜强撑着用纱布包扎好伤口,倒在床上,用仅存的力量思考。
白天遇到的敌人,会不会在深夜再次出击她打起精神站了起来,又从地板下取出银色伯莱塔。
海因娜坐在地板上,靠在墙边,用床挡住了全部身体,静静等待着时间流逝。
一夜过去,她一分钟也没有睡着,所幸敌人并没有发动攻击。
第二日,朝阳将那不勒斯唤醒。
女孩往烤箱里塞了一块圆面包,坐在积灰的餐桌前,拧开了一罐巧克力酱。
除了刚出炉的面包,屋内的一切都冰冷到令人厌倦。没有多娜提拉,没有乔鲁诺的地方,根本不能称之为家。
海因娜啃完最后一口,回到之前守夜的地方,继续靠在墙边,等待敌人出击。
太阳变幻了角度。金色的光芒透过玻璃,将女孩的面庞照亮。
不知为什么,敌人还是没有来。难道暗杀者放弃了自己的职责她翻阅过托马斯安东电脑里简陋的“热情”成员资料这个小队出过两个叛徒,最终被下令处决。
难道她身份的曝光,导致暗杀者背叛了首领,不再执行命令
女孩并不清楚,昨日的访谈在组织内究竟掀起了多巨大的风浪。海因娜乌纳与索里特纳索的名字在“热情”的大小干部之间被谈论了至少一百次。今日上午,背叛者与老板的忠诚手下分别聚集在一起,商议着下一步的打算。
海因娜决定出门找乔鲁诺疗伤,观察了许久周边的动静,反复确认过没有偷窥者,以猫的形态赶往卡波迪蒙特森林大道。
“学校里怎么会有猫”
下午没有课,现在是放学时间。女生们看到猫咪出现在宿舍楼门口,纷纷围了上去。
“小可怜,你脖子上怎么有血”一位姑娘摸了把海因娜的毛脑袋,“我们去超市给你买个罐头。”
趁女生们不注意,她赶紧穿过门廊钻进了宿舍楼,朝乔鲁诺的寝室跑去。
用爪子扒了几下门,没有人理她。海因娜将耳朵贴到门板上,什么动静都没听到乔鲁诺还没回来。
她趴在走廊边,揣好前爪,静静等待男孩的出现。楼梯方向有脚步声传来,扭头看去,清洁工老人将地上的一簇猫毛扫走了。
糟了,要被赶走了宿舍肯定不能出现猫吧
老者向前走了几步,立刻发现了猫的存在。
真是出乎意料,他居然没有用扫帚赶猫,只是叹了口气,将桶与拖把抱在怀里,急匆匆向楼下奔去。
海因娜怕他摔倒在楼道口,立刻吃下叶子变回人型,跟在老爷爷身后。
她尾随老清洁工来到储物间。老人居然从挤满扫帚的角落翻出了一袋未拆封的猫粮
他回过身,正好看到了红发女孩。
“能请你帮个忙,给楼上的小可怜倒一点吃食吗”老爷爷用恳求的语气对她说道。
“好啊,当然可以。”海因娜接过沉重的猫粮袋,想着今天怎么也得给乔鲁诺尝一口。
“对了,您经常喂野猫吗”她抱起猫粮,回头问老人。
“我没有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