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之下,她终于看清了森林的全貌。这片自然保护区与斗争者的葡萄园毗邻,生生不息的绿树连着野性十足的大海。
暴力永远无法驯服这块土地。
女孩带着礼物来到镇上,寻找到儿时收留过她的那家人。
特莉休一家仍然住在葡萄园边。温柔的女主人出来为海因娜开门,眉眼间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请问您是”日光照亮了女人头上的几根银丝。
“我是海因娜乌纳,您可能已经不记得我了,”少女伸出左手,“年少时,您曾经收留过我。”
“是你啊”女人握住了对方伸来的手,脸上的疲惫瞬间转为喜悦,“多年不见,你现在是漂亮姑娘了。”
“特莉休在家吗”
“她在二十公里之外的小城上中学,每周回家一次。”
女人将海因娜迎进屋子,为她倒了杯葡萄汁。
“您看起来很累,”年轻客人看出了主人眉间的哀愁,“是有什么事情困扰着您吗或许我可以为您分忧。”
特莉休的母亲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张了张嘴,话刚到嘴边,又咽进了肚子。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们几家商议着,几个月之后,如果生意仍无起色,就把酿酒厂烧了。”说罢,女人低下了头,小声呜咽起来。
“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海因娜拿出手帕,帮对方轻轻擦拭着眼泪。
“那些黑帮他们要开发这片地,还要收购我们的酒厂我们都没有同意这种无理的要求,来来回回拖了好几年。”
“然后呢”
“这些黑帮使尽了各种龌龊手段,让我们一直都没有订单。没有人敢买我们的葡萄酒,没有人敢得罪他们。”特莉休的母亲压制不住内心的愤怒,颤抖的手指差点抓不住白帕。
“酿酒厂始终亏损,我们几家把所有家当都贴补了进去,可这还不算完这不算完这些黑帮,这些心黑的家伙根本没打算放弃这块地”
“他们又做了什么坏事情”海因娜抚摸着对方脆弱而刚强的脊背,眼中蓄满来自冰湖的寒意。
“丈夫,儿子,祖父一个月前,我们这几家的男人被一群黑衣人拖出来殴打了,”女人的呼吸变得急促,“特莉休的爸爸腿断了,现在还只能躺在床上,酿酒厂也支撑不住了。”
“一个星期之后,我们会烧掉酒厂他们以为自己赢了痴心妄想他们连橡木桶的铁箍都捞不着”
浑浊之泪顺着女人的脸颊流了下来。
泪水滴在海因娜的心脏上,宛如盐酸,烧出了一个难以弥补的窟窿。
“其实,你们没必要烧掉酿酒厂。”女孩的语气平静而温柔。
“我们心意已决,不会给黑帮留一个子”女人的情绪始终无法平复,“如果就这样向他们屈服,怎么对得起曾经死去的人怎么对得起孩子的父亲”
“你们没必要烧掉酿酒厂,”海因娜一字一句,无比认真,“因为,我会投钱给你们。”
“没人敢下订单,我敢。”
女孩站了起来。
“我向您保证,你们生产的葡萄酒将会在未来销往欧洲各地。”
“您曾经说过,是奇诺费迪和安娜莫里狄成立了反黑帮的组织,曾带领此处的居民反抗,惨遭杀害。”
“壮烈牺牲的斗士不该被历史忘却,他们的名字理应被后人铭记。”她走到窗边,指着窗外的葡萄。
“我提议,葡萄酒的牌子就叫做生生不息。瓶身上,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