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冷之风携着雨点拍打在窗格边缘,发出的声响与万物燃烧之时的毕毕剥剥如出一辙。
雨水冲刷掉了街道上的血迹,还有谁会记得昨日横死街头的祖孙
那不勒斯人习惯了淡忘,永不遗忘的从始至终只有寥寥几人。
玻璃外阴寒刺骨,太阳被乌云遮挡,绝望的灰攀上青白色的天空。
淡忘与永不遗忘的界线是玻璃上的那层水雾窗外的人忘记,窗内的人铭记;窗外是死,窗内是生。
玻璃内温暖如春,两颗年轻的心脏跳动着,交错的血管宛如不断延伸的常青藤,炽热的血液奔腾于此。
棉被遮住了两具年轻的身躯,二人依旧熟睡,在梦中聆听彼此的呼吸。
眼前绿草如茵,海因娜伸出手指,一只知更鸟停在了她的指尖。
她立刻按住了小家伙的翅膀,不给它飞走。鸟儿扭动了两下,橘红色的脸波澜不惊,小小的身躯却越发滚烫。
这可不行,她就是想摸摸知更鸟的脑袋海因娜四指将它强行笼住,另一只手捏了捏小家伙的喙。
奇怪,为什么鸟嘴是软的
女孩突然感觉肩膀一重,有什么东西用力揽住了她的肩膀,脖子后面又暖又痒,就像被羽毛轻抚着。
炽热的呼吸打在她的额头,耳边传来一阵极为熟悉的、无比轻柔而满足的喟叹。
海因娜身子一抖,放飞了知更鸟。
鸟儿却久久不肯离去,用脑袋磨蹭着她的掌心,乖巧可人。
她又忍不住碰了碰它的喙。
天降大雨,她浑身上下没感觉到被淋湿,唯独手上的鸟儿被淋潮了,羽毛间的水滴落满了她的手掌。
头顶那道不属于自己的呼吸更加炽热,四周的温度骤然开始飙升。揽住肩膀的力道也太重了吧,挤压到她的伤口了
海因娜低哼了一声,肩膀上的重量顿时减轻了,一只手臂轻轻搭在她的腰间,随着温度的升高逐渐收紧。
她的胸紧紧贴在一块温热的硬板上,双手此时竟然无处安放,只好顺势抓住了对方的衣角。
太热了海因娜呼出的气体碰到了障碍,重新打在了她的脸上。呼吸逐渐困难,她下一秒就要被闷醒。
率先惊醒的是乔鲁诺。他在梦中莫名其妙登上了不可言说之巅,在睁开双眼的一刹那,血液险些冲破血管喷薄而出。
对方赤如玫瑰的发丝散落在他的肩头,少年从她腰间收回了罪恶的手臂。
某一处地方感觉很不对,他咬住了唇,将搭在某处的细嫩手指轻轻移开了。
乔鲁诺迅速撑起沉重的身体,头脑与那处都在发胀,海因娜被惊动了,眼皮微跳了几下。
少年放慢了动作,强忍着不适,稳住越来越重的身体,轻手轻脚离开床铺。
刚穿上拖鞋,被子里传来一阵动静。他回头望去,见她依旧沉睡,只不过是翻了个身子,松了口气。
乔鲁诺从柜中找出两套干净的衣服,一套叠好放在床头,另一套被自己带进了卫生间。
水声传来,他洗净了身上与睡裤上的污秽。
换好衣服,他将崭新的毛巾用温水打湿,回到卧室的床边,轻轻托起海因娜露在被子外的手,帮她仔细擦了三遍手心与手指。
直到沾上的羞耻之物全部消失,乔鲁诺心跳的速度才开始放缓。
少年坐在书桌前,找出了海因娜的书包,将之前帮她保管的物品全部放了进去包括他们交换的礼物,那套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