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死了很久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在十六七岁接受了这个事实。”
金发教父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
“我知道的,我可能直到身死也找不到这朵玫瑰,但是过程比结果更重要,不是吗你也常常这么说。”此时的福葛不再是暴躁的青年,而是一个倔强的老头。
“你在十五岁时追逐一个近乎不可能的梦想,布加拉提为了心中的正义与你同行,义无反顾走上了近乎没有未来的道路。如今我八十岁,才获得了这样的勇气,如果真的能让一切重来,如果真的能让一切重来”
“就算是死亡,我也不会畏惧”
“假如时间的确能重来,命运的车轮恐怕还会顺着原先的轨迹向前滚动。”乔鲁诺起身,扶住了激动的老者,提醒道。
“你将在威尼斯离队,他们仍然会死去,你也会像这辈子一样,后悔一生。”
“即便如此,你也要去寻找这样一支玫瑰吗”
“那又怎样,乔鲁诺”
“我即将走向自以为正确的道路,坚持我那个可笑的,却自己为正确的梦想,像你当初一样,像你们当初一样而这条道路尽头的风景,就是触网而弹起的球,落向哪一方,属于神的领域。”
“这样就足够了,乔鲁诺如果我注定是西西弗斯,推上山的巨石注定永远会在半山腰滚落下去,我也会接受悲剧的命运我不会放弃,而是将圆石再一次推向山巅。”
乔鲁诺拥抱了年老的同伴。
“永别了,福葛。”
教父将一只瓢虫胸针送给了临行的老人。
“你一定会找到这一支玫瑰,好运会照亮你前方的路。”
福葛向瑞士和意大利的边境行进。
他没有选择飞机或是更为高级的交通工具,而是选择了火车。
一路上,他背着行囊,用自己年老昏花的眼睛最后一次欣赏了蔚蓝的海洋,翠绿的田野,黛色的森林。
他走进乡间的教堂,以这辈子从未有过的虔诚为纳兰迦,布加拉提和阿帕基祈祷,为自己的旅程祈祷祈祷可以在登山时遇到一个好天气,祈祷最后一朵玫瑰仍在马特洪峰之巅怒放。
半个月后,福葛来到了山脚下的小镇采尔玛特。
老人住进了一间旅馆,又在镇中的商店里购买了许多登山用具。
第二天,晨光熹微之际,他伫立在马特菲斯河畔良久,远处的马特洪峰看起来是那样遥不可及,朝阳为陡峭的峰面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就像福葛年轻时的发丝。
初升的太阳从山后探出了四分之一个脑袋,福葛出发了。
年轻的登山者们看到这样一位老者与他们一同攀登,皆赞叹不已,尽自己所能,帮助年老的福葛。
无人机拍摄着勇士们攀登的场面。
海拔三千九百米,很多人都放弃了继续攀登,记录完毕的无人机被记者们收回。
寒风如同刀子,割着他的脸颊,福葛身前是骨灰般的雪堆,身后是深不见底的冰谷,他却没有丝毫畏惧。
他唤出了紫烟,紫烟的力气远不如从前,却也足以帮助他抓紧手中的绳子。
当攀登到了海拔四千米,福葛感到一阵晕眩袭来,
他靴底的石块松动了,老人向下坠落,紫烟拽住了他,可他左边的眼睛撞到了尖锐的棱角。
血流如注,他的左眼瞎了。
福葛疼到抽气,然而他不能放弃,他必须为了同伴找到山巅的玫瑰。
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