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照片的意义,它能承载人类最美好的回忆。
照片里的人们仿佛永远活在那一刻。
坐在前方的是一位带帽子的老者,以及一位身穿黑衣白裤的欧洲人,他们中间坐着一只黑白八字脸的小狗。
三位男人站在他们后面,从左到右,第一位看上去极为英俊,还带着黑色帽子,第二位身穿绿色学生制服,第三位皮肤黝黑,脖子上还挂着奇怪的项链,可能来自印度。
五位男人有一个共同点身材高大,体格健壮,面带微笑。
海因娜不认识他们,但是她觉得,这张照片对于那位受伤的人来说一定非常重要。
她举起照片,在花瓶前面比划了一下如果加一个白色相框,立在百合花边还挺好看的。只是它并不属于她,她得帮别人保管好。
当最后一颗星星升上了天空,楼下的野猫开始打架。
紧接着传来的是街道上醉汉的胡言乱语声,随之而来的是几声犬吠,然后是楼上孩子的哭声,最后是隔壁男女的吵架声。
所有的声音逐渐平息,钟表上的时针指向了数字十一,海因娜终于进入了梦乡。
她躺在一条不再流淌的长河边,头戴王冠。
水面如镜,七颗明星闪耀于其中。
她仰望夜空,七颗星星正悬挂在她的头顶。
一朵红玫瑰不知被何人揉碎,散落在她雪白的足边。
另一朵玫瑰花瓣完好,却茎折叶损,在她的腰带与胸膛之间死去,赤红如血,与她发丝同色。
四位骑士躺在芦苇深处,鱼群摆尾游去,轻啄他们僵卧的尸身。
漆黑如夜色的乌鸦从远方匆匆赶来,享用死亡的盛宴。
有人在紫衫旁挖了一个坟墓,墓穴中正好可以葬下四人。
他们为何僵卧,如此赤裸裸地死去
她的双手沾满鲜血。
为何百合花上有赤色的斑点
河沙也被染成殷红。
死寂的夜空中没有月亮,黑色的水里也没有。
“你灵魂的罪孽有七条,而他受难于一罪。”
国王如是说道。
海因娜从梦中惊醒,冷汗沾湿了枕巾。
多娜提拉推开她房间的门,喊她起床。
洗漱完毕,她背上崭新的书包,达佐诺的手下已经把车停在了公寓楼下。
海因娜和母亲坐在车上,见窗外景物变幻。轿车驶过公寓楼,穿过老城区,来到一条绕山的公路。
山下是海湾石滩,山上是绿树森林,偶尔有几辆豪车经过她们车边,车中坐着打扮考究的孩子。
这里已不再是那不勒斯城,轿车终于驶出了海边的绕山公路,这里是郊外。
道路左侧是一片浓绿,偶尔有几棵云朵般的大树点缀在平整的草地上。
道路右侧是一座疑似宫殿的建筑,比卡波迪蒙特王宫要简陋一点。
这就是海因娜要上的小学。
据说坐落于绿草之间的校园原先是主教宫,在二战中被摧毁了百分之五十,一位富翁买下了这块地,在战后出资重修了主教宫,他的后代将其设置成了私立小学。那不勒斯名流的孩子们大多数都会来这里读书。
在繁复的校门旁,可以看到五花八门的豪车,甚至还有开着几十年前的限量绝版车送小孩子上学的。
多娜提拉牵着海因娜进了校门,来到了学校的主楼。
一进主楼大门,就可以看见拜占庭风格的巨型吊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