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晚上, 奥斯卡王尔德背疼不已。
他要面子,不敢表现出来,怕再次遭到阿蒂尔兰波的嘲笑。
面对奥斯卡王尔德渴望留下来的眼神, 麻生秋也无法厚此薄彼, 阿蒂尔兰波是没有地方去住,奥斯卡王尔德又是身处于异国他乡,来到陌生国家的不安全感, 是每个人都会有的。
“去洗漱吧, 我给你准备好了日用品,就放在一楼的房间。”麻生秋也在奥斯卡王尔德开口之前,未卜先知地说道。
奥斯卡王尔德内心“欧耶”
阿蒂尔兰波撅起嘴, 在麻生秋也发现之前又拉平了嘴角。
当夜, 奥斯卡王尔德去浴室里冲澡, 卧室里亮着灯。阿蒂尔兰波偷偷潜入对方的房间, 没有动对方的东西, 过了片刻就出来了。
奥斯卡王尔德裹着浴巾出来, 丝毫未察觉到异常。
这一个晚上, 麻生秋也又挂了一个木牌,为自己进行辟谣。
我的爱尔兰朋友来了, 他跟兰波同僚,玩的很开心, 今天留下过夜,他们两个皆住一楼,请不要误会秋。
隔壁邻居,保罗魏尔伦颓废, 自己在白天去找过兰波, 兰波完全不想去他家里做客, 说待在自己家里就像是一个被人审视的犯人。
保罗魏尔伦心生怨怼。
在他喜欢兰波之前,玛蒂尔达就很瞧不起兰波,非要兰波出去住,仿佛这个家庭的男主人连安顿朋友的权利都没有。
在岳父母的家中,保罗魏尔伦感受到了无比的约束和压抑。
然而,他无法在巴黎买下这样一栋带花园的三层房子,巴尔贝斯区域的尼科莱街不算富人区,然而玛蒂尔达家的这栋房子在这里绝对是一个有钱人才买得起的房屋。
保罗魏尔伦的卧室就在妻子的隔壁,与玛蒂尔达分床睡后,他享受起了孤独之中弥漫的自由。兰波就在附近,他不用担心走远,玛蒂尔达就在身边,他推开门随时可以见到妻子和儿子。他的心灵忽然安顿了下来,有了创作的想法,脑海里想着王秋先生家里是什么样的那三个人在房间里做什么
麻生秋也的房间放了许多盏灯,仿佛不在乎浪费钱,让玻璃窗有着他坐在书桌前的轮廓,到了晚上九点以后一般会熄灭。
麻生秋也拿起钢笔,汲取了墨水,在纸上写了一个日期。
2006年1月8日
后面的内容,他迟迟没能在纸上落笔。
一滴墨水晕染开来。
复盘看似是一件容易的事,却是要把伤心的记忆原原本本的剖开,去回忆自己是怎么走向死亡的过程。
那一天,是星期日,冬天的天空阴沉,下着雪。
麻生秋也为了筹备生日的事情,回到港口黑手党本部摸鱼,法国那边迫切想见到自己的态度令他不安,他只能心惊胆战地为自己被拆穿谎言做好最后的准备工作。
当时,兰堂也在,表情似乎没有任何异样,陪了他一会儿就去了干部办公室,毕竟兰堂已经从港口黑手党辞职,正在做交接工作,之后就要回到法国恢复超越者“阿蒂尔兰波”的身份
不对,兰堂回干部办公室的态度有一点着急
兰堂在急什么
急着回去跟波德莱尔先生禀报,还是从别人那里收集线索
麻生秋也咬紧牙关,强迫进入思考状态,那人的喜怒哀乐瞬间映入眼帘,从未淡化,仿佛永远在心中安静地望着他。法国人灰绿色的眸子就像是雾化的水晶,会在感情迸发之际染上浓艳的金绿色,将这张生来就有忧郁感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