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事情, 自己看着办。”
麻生秋也不想再提起魏尔伦,放过了爬窗的兰波。
他坐到书桌前,去整理自己的时间计划表, 这个年代没有电话, 除非是至交好友, 约见每个人都需要提前寄信沟通好。
阿蒂尔兰波一个鲤鱼打滚, 下意识想从窗户口离开, 又偷偷看了一眼麻生秋也工作的身影, 挪着脚, “腼腆”地走到了麻生秋也的身侧,对方脖子上没有绑绷带, 他近距离地瞧了瞧皮肤。
房间的煤气灯发挥着作用,令他屏住呼吸, 宛如看见冬日雪地上一条漆黑诡异的分割线,撕裂了原本的完整性。
奇怪的是皮肤表面的“缝合线”上并没有丝线。
“假的”
阿蒂尔兰波发出失望的声音。
不对阿蒂尔兰波发现那些“缝合线”的花纹深浅一致, 只有伤痕处露出过细小的皮肉缺口, 绝非单纯的漆黑,与其说是纹上去的伤痕,不如说是伤痕闭合后留下的残忍痕迹。
阿蒂尔兰波抽着凉气,想到魏尔伦被自己扎穿了的手掌,要是不找医生立刻处理, 以后会不会也变成这样的疤痕
他的视线稍稍往上移去, 映入眼帘的是近乎完美的下颌。
白皙,光滑, 皮肤漂亮得能有一层天生的柔色, 摇曳的灯光恍若泛起涟漪的水波, 在面孔上可以荡漾开来。
不完全对称的五官有着极致的东方美。
他想到了雕像, 只有艺术家手中的作品有这样恰到好处的弧度。
“秋,我稍后就回来”
面对这张神赐的容颜,阿蒂尔兰波急着走人也是头一回。
麻生秋也长得好,阿蒂尔兰波同样不会差太远,最多是九十分和一百分的区别,粗鲁无礼的是兰波的减分项,但是洒脱的气质和年轻的活力是他身上的加分项,让这份美貌融入于平凡的世间。
阿蒂尔兰波急哄哄地去找医生了。
爱与不爱。
这点在行为上可以一目了然,兰波没有放弃魏尔伦。
麻生秋也没有回头,等待门关上后,继续写时间计划,笔尖与纸张之间的沙沙声,没过多久就写了满满地一个表格。
而后,他停下了工作,对着自己写字的右手一阵出神。
掌心上有被刀贯穿的伤痕。
他的双手曾经直接被钉在桌子上,痛得手指抽搐,一厢情愿地认为回答“灵魂”便可以免去保罗魏尔伦答错的下场。
这世间哪里有什么绝对的正确和错误。
“算不尽的是人心”
年少时候,他渴望疯狂,参与一场点燃灵魂的狂热盛宴,本以为用霎那的璀璨光芒被人记住,死也不会后悔。
黑发男人伏在桌子上,把脸埋藏于双臂之间。
无尽的灰暗情绪淹没了他。
兰波会去照顾手掌受伤的魏尔伦,而自己呢他躺在港口黑手党的房间里醒来,看不见爱人,带着血的疼痛让他时刻保持清醒。他为自己找理由,兰堂没有撤回保护他的人形异能力,兰堂没有摘下戒指,他们仍然有着揭穿谎言后重归于好的希望。
以往,两人一起生活,相拥而眠,把小公寓换成独栋别墅,不换的是那份时光沉淀下来的感情。
如今,变成他孤零零的一人。
在壁炉前无法感受温暖,在冬天的室内如同置身于冰天雪地。
他就像是第二个原著里的“兰堂”。
麻生秋也说道“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