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吧。”
电话那头, 知眠说完这句话,男人的瞳仁划过一道猝不及防。
段灼感觉自己听错了,“知眠, 你知道有些话不能拿来开玩笑的么”
他站起身,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 外头天色灰蒙蒙的, 他试图放缓语气“乖,别闹了,你现在赶紧给我回家。”
“你觉得我现在像在和你开玩笑吗”
知眠冷静得过于反常了。
段灼声音凉了几分,“就因为昨晚的事,你就和我说分手”
“昨晚的事, 只是让我彻底想通了。”
“我不想再继续喜欢你了。”
知眠的话一字一字很清晰“段灼, 我不会再回去了。”
男人眉头突突一跳, 下一刻就发现那头把电话挂了。
窗外突然涌进一股冷风,卷起白色纱帘, 寒冷得刺骨。
女孩刚刚说的那些话仿佛还在耳边萦绕, 段灼握着手机,骨节微微泛白。
半晌,他轻嘲一声, 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提分手。
挂他电话。
胆子是真的大了。
段灼冷着脸走回客厅,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另一边。
宾馆房间里, 日光穿过窗帘缝隙投射进来微弱光亮, 却仍是如同黑夜。
知眠坐在床边。
昨晚她想通以后,连夜收拾行李,离开了星蕉洲。
她找了个宾馆先住下, 早上和梁栀意打电话时, 说了这件事事。
很快, 梁栀意赶来了。
她原本以为知眠会哭得稀里哗啦,谁知女孩比她想象中的淡定许多,除了眼睛肿肿的,看过去有点憔悴。
梁栀意听完具体情况,“那你和段灼打电话提分手他怎么说”
“他挺生气的。”
但她知道,段灼生气,不是因为她要分手这件事。
而是骄傲如他,一时间无法接受,向来温顺懂事的她,竟然会主动选择离开。
她都能想象到,如果她今天没离开,他仍然还是和从前一般,随便哄她两句,让昨晚的事翻篇,看似低头,实则仍占据高位。
但是现在,她不想再让自己委屈求全了。
“真想通了,真打算分手”
“嗯。”她很坚定。
梁栀意问她接下去的安排,“你不能就一直住在这宾馆里吧”
“我打算去租个房子。”
“租什么房子啊你跟我回家,就在我家住着。”
梁栀意和父母住在一起,知眠实在不好意思一个寒假都寄住在她家。而且到时候对方父母问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那不长住也行,今天你先跟我回家,找到房子了再搬出去行吧”
在梁栀意的据理力争下,知眠答应了。
梁栀意陪她聊了一会儿,最后赶她去休息,“看你肯定昨晚都没睡,赶紧去睡觉”
知眠被迫躺进被窝里,闭上眼。
心头思绪交杂,末了却被她重重压了下去。
是夜,暮色低垂,黑色悍马驶入瑞光拳击馆的停车场。
瑞光拳击馆挂名于任时俱乐部之下,是平时自由搏击的训练场地,诸葛宇和司马诚都是投资者之一,平时几个朋友有空了会来这里打打拳。
段灼下了车,走进灯火通明的馆内,直接乘坐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