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将霖城笼罩在茫茫雨幕中。
行车匆匆,知眠站在路边,一朵朵雨花在脚边坠落。
直到一辆银色汽车在面前停下,司机下车,问了她一声手机尾号,而后快速帮她把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让她上了车。
这是知眠刚才在软件上花更高价格约到的。
与其找他帮忙,还不如用钱解决得轻松。
关上车门,暖气微微驱散了身上的寒冷,知眠拿出纸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就听到司机启动车子,用方言吐槽
“搞什么这边突然下雨,本来这里就容易堵车,又是放假,不知道堵到什么时候啊。”
果然如司机所说,这条路堵得水泄不通,平时只要花五分钟就能通过,硬是翻了五六倍的时间。
知眠在车里,看着外头的夜幕慢慢降临,霓虹夜景被雨水冲刷着
她想起初三那年,有次放学,也是下了这样大的雨。
她没伞回家,只能站在教学楼前等雨停。
身边的同学都走了,她一个人等着,孤孤单单的,突然间就看到一个少年撑着伞从雨中走来,犹如梦境。
走至跟前,段灼拍了下她的头,指责道“小孩儿,没带伞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
知眠动了动唇,没想到他会来这。
少年揽住她肩膀,“走了,哥带你回家。”
这些美好的回忆,遥远到快让人忘记了。
而如今,他却没有像从前那样,走到她身旁。
她还是变成了一个人。
知眠垂下眸,抬起手背揩了揩眼角。
会所的位置在霖城郊区,距离c大刚好是市中心的对角线,车子开到一半,就没再下雨了。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下来,知眠衣服都干得差不多了。
她下了车,感觉精疲力竭,给段灼发了信息,他说会找人领她过来。
走进会所,正中央的水晶吊灯下有个寿山石石雕,装饰宁静淡雅,有个侍者上前询问她是否姓知,而后领着她去到场子。
侍者推开包厢的门,里间亮堂偌大,中间有是一张大理石圆桌,房间角落摆放着一台古琴,墙壁上的水墨画被玻璃裱了起来。
一眼望去,里头没人,只听到摆放青花瓷器的屏风外,传来几个男人的说笑声。
知眠绕过屏风,来到后院,假山花园旁的亭子里,包括段灼在内,有四个男人正在喝茶谈天。
知眠还以为他会有多忙。
原来不过是这样惬意。
他可以在这和人攀谈,却从不过问她遇到了什么麻烦,毫不犹豫地拒绝她的请求。
一轮新月挂在亭边的银杏枝头。
几个男人说笑间,有人注意到站在亭子下的知眠,稍怔了下“这位”
段灼回首,看到几周不见的女孩。她穿着淡蓝色毛呢大衣,身子娇小,素净的面容半隐在格子围巾里,一双杏仁眼却淡如水,带了股怅然。
段灼朝她开口
“上来。”
知眠对上他不冷不热的目光,几秒后,踏上石阶,却感觉步伐沉得厉害。
走进亭里,段灼的座位旁摆了一张石凳,显然是留给她的位置。
她坐了下去。
在场另外三个男人纷纷打趣“段灼,你今儿个可算不是金屋藏娇了,终于领出来让我们见见了啊。”
“灼哥眼光就是好,你家这小姑娘真漂亮啊,果然帅哥就要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