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霜华道“山庄里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这便过来了,反正爹也不在,我一个人,不如过来和你一起过个节气。”
颜雪唇边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点头道“也好,上回你要我配的药,已经配好了,你走的时候可以带回给岳父。”
他们五年前已经成亲,但一年之中,大部分时间是分开住的,颜雪不喜热闹,独在此地隐居,叶霜华帮着叶王真管理着七弦山庄,算起来一年只有两三个月能过来陪丈夫。
不久后夕阳隐入山后,小院里的木桌上摆好了饭菜,阿若不知从哪儿钻出来,自觉地到井边打了水洗手,拍手笑道“我最喜欢霜姨做的饭菜了,不像我娘,做的饭难吃死了。”
颜雪笑道“和你爹小时候一样挑剔。”
叶霜华给一大一小盛了饭,自己只舀了一碗汤喝着。
颜雪淡淡瞥了她一眼。
晚上叶霜华把阿若在隔壁哄睡,进了她和颜雪的房间,便看见桌上摆了一碗药。
颜雪道“胃又疼了是吧把药喝了。”
叶霜华笑着把药喝了,打开柜子抱了一床被子出来,铺在床上。
这几年,她和颜雪同床而眠,但从来都是两个被窝,颜雪也从来没有碰过她。
她也已经习惯了,能和他结为夫妻,她已经很满足。
对于他的过去,她有隐约的了解,但没法想象,也不敢去问。她也不知道他对她是怎样的感情,他关心她,疼惜她,但这里面究竟有没有爱,她不能肯定,更不敢去深究。
两人上了床,颜雪睡在床的外侧,不一会儿便传来轻浅而规律的呼吸,她无声地叹了口气,侧过头,透过窗棱缝瞧着外头的一轮月牙。
他是她死皮赖脸求来的。
没有成亲前有一段时间,他到哪里,她都会想尽办法跟着,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人,只想牢牢地把他栓在眼里,离开一会儿就觉得坐立不安,他明确拒绝过她好几次,最后一次话说得尤其狠,她很伤心,很绝望,独自从七弦山庄偷偷出走,在外头游历了大半年,回家之后也忍着没到北厉来找他。
她想,他不想要她,那就算了吧,蹉跎了这么好几年,她从二十出头怒放的明艳娇花熬成了黯淡无光的沉暮凋颜,为了他学会了烧火做饭,十根只会调琴弄弦的葱葱玉指也变得粗糙无光,然而,一切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要不是她父亲生了那场大病,或许她和他也再没机会见上一面。她为了父亲的病,托了萧珩傅长书夫妇请他,他很快来了,没几天,父亲的病果然见好,她感激他,却不敢见他,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心神不宁。
他走的那天晚上,来到了她的窗下。
她关着窗,不见他。
他沉默了很久,问了她一句“霜华,你愿不愿嫁我”
只这一句,就让她筑起的心墙轰然倒塌,她屏住呼吸,不敢出声,手指抚在窗棱上,没有力气去打开。
他又道“不过我恐怕不能给你一个正常丈夫可以给妻子的东西,你在乎么如果你可以接受的话,我这就向叶庄主求亲。”
她没动弹,心砰砰乱跳,等了一会儿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她再也顾不得一切,用尽力气推开窗户,朝窗外大声喊“我愿意我不在乎”
他回头看住她,一如往昔的绝美容颜上仍然是那般的冷静,半晌只点了点头,道“好。”
他们在七弦山庄办了简单的婚礼,新婚的那天晚上,他只轻轻抱了抱她,在她额头上蜻蜓点水般地挨了挨,就上了床,背对着她睡了。
半夜她醒的时候,发现他蜷着身子,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