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秋走到盛湘月的面前,蹲下身,拉开她的手,就看见她额头上一道模糊的血痕。
赢秋一下子就红了眼睛。
黎秀兰这时候已经气得满眼含泪,她指着赢嘉和的鼻子骂,“但凡你还是个人,你就不该来这儿”
“我现在这样,都是你们这一家子的人害的”
男人仍然抱着这样偏执的想法,他始终认为,如果不是赢秋的母亲盛湘月当初执意要告他,不肯接受调解,他也不至于在牢里待了那么几年的时间,出来了却连家也没了,老婆不肯和他复婚,女儿也骂他是垃圾。
他也许是越想就越发生气,此刻伸手就要去拉赢秋的衣袖,盛湘月和黎秀兰见了,都连忙去阻拦。
也是这一刻,盛湘月和黎秀兰只见眼前闪过一道银光,她们就在这一刹那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双双倒在地上。
赢嘉和是亲眼看见赢秋手里有一道银光乍现,一如火焰一般,在接触到他的指尖时,就迅速在他的手上燃烧,银色诡秘的火焰一直蔓延着烧灼到他的衣袖。
那种被生生灼烧着皮肉的疼痛令他的表情在一瞬之间变得更为狰狞,这种疼痛就更让他直观地感受到这些诡异的光芒并不是他的幻觉。
他那张脸上原本的狰狞怒色都被惊惧取代,他丢掉手里的瓶子,转身就往院子里跑。
盛大急促的雨水冲刷熄灭了他衣袖上的火焰,他仓皇回头时,就正好看见赢秋已经站在了台阶之上。
那三级台阶之间已经染上了苔痕,院子里的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亮了起来,雨水如丝一般在灯影里细密相缠,而赢嘉和亲眼看见她赤着一双脚,脚底的鲜血流淌出来,顺着台阶滴下来,而她就穿着一身早已被雨水浸湿的单薄睡衣,站在那儿,看着他。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赢嘉和满眼惊恐,嘴唇都在发抖。
他的整只手臂,已经被刚才的火焰烧得血肉模糊,一双腿也已经越来越软,浑身都抖如筛糠。
赢秋什么时候看过赢嘉和这副模样
从她有记忆起,赢嘉和就仗着兄长的身份,时常拖家带口地来她家里吃吃喝喝,还总是向她爸爸赢嘉楠借钱,只是她爸爸借给赢嘉和的那些钱,到现在都是一本烂账,赢嘉和也许是从来都没打算要还。
赢嘉和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欠别人的,他总是想忘就忘。
可他要是认为别人欠了他的,他就能记恨许多年。
赢秋看着他转身往院门跑,也没有要去追的打算。
她一抬手,就有一阵风将那个奋力挣扎的男人重新带回了院子里,就狠狠地摔在地上。
厨房里的擀面杖,院墙边的扫帚,还有黎秀兰时常用来栽花的小花锄许多的东西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收拢到了赢嘉和的面前。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东西向他砸下来,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动弹,只能定在原地,被一顿狠揍。
男人的惨叫声粗粝又刺耳,好似磨刀石擦过砂纸的声音。
晏子真立在那儿,就只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也没有出手多管。
也是这一刻,赢秋忽然看见一簇又一簇的流光如星子一般坠在院子里,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大群的妖怪挤满了这个小院子。
“小秋”钟晴一看见赢秋,就连忙跑到她的面前去,“你没事吧”
赢秋摇了摇头,“没,你们怎么都来了”
“我这不是听晏子真说你家出事了嘛,我还以为有什么不长眼的妖怪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