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以前太温和,一直没有和赢画发生多少正面冲突,从前她也是顾及到严红玲,毕竟在当年那件事中,严红玲的确是他们那个家里,唯一无辜的那个人。
但是今天赢画所说的这一番话让赢秋觉得实在难以忍受。
赢画走的时候,旺财也在对她龇牙。
赢秋回到堂屋里,就奖励旺财吃了一块肉干。
这夜下了很大的暴雨,赢秋在石室里又经历了一遭骨头被拆解再接上的痛苦,她觉得自己的手和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苍玉迷上了打游戏,拖着晏子真在楼下的书房里玩游戏。
晏子真虽然很不情愿,但他到底还是打不过苍玉,再加上他也的确想从蛟化形成龙,也只能耐着性子跟他玩。
也幸好苍玉正沉迷游戏,赢秋才能在洗漱完,拖着疲惫的身躯,溜进傅沉莲的房间里。
养在赢秋房间里的那朵玄莲花已经不见了,楚靖阳说,是回到了傅沉莲的身体里,赢秋在他的手腕上发现了一道金色的莲花痕迹。
他还是沉沉地睡着,好像窗外再大的雨声,再震耳的雷声,他都毫无察觉。
他也许是回到了曾经身为神明,身为帝君的那些年岁里,那些因为一捧忘川水而被忘却的所有前尘,终将被他一点一点地收捡起来。
赢秋钻进他的被子里,又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
这是他沉睡后的第五天。
“小莲花,”
她轻声开口,用手指触碰了一下他的睫毛,“你不和我说话,不用那双眼睛看我,我就觉得时间过得好慢啊”
这些天她几乎是把丹药当成了饭在吃,就算她吃得想吐,在楚靖阳的目光注视下,她也只能继续往嘴里塞。
那些丹药都是增补灵气的,因为她现在仙骨初成,正是极其缺乏灵气的时候。
她这段时间连打个嗝,都是丹药味儿。
这会儿她想起来楚靖阳的叮嘱,又从睡衣衣兜里掏出来一个瓷瓶,倒出来五粒丹药喂进嘴里,然后就抱紧了傅沉莲的腰。
在石室里修炼很苦,她几乎每天都很疲累,此刻才刚一闭上眼睛,就已经睡意朦胧。
如果这一睡,再醒来就是五天后,该有多好。
明明他就在她的身边,可是赢秋还是很想他。
想到她连这夜的梦里,都全是那个穿着殷红喜袍,满眼羞涩地望着她,又亲吻她的少年。
睡梦中的赢秋无知无觉地弯起嘴角。
房间里寂静漆黑,而窗外风雨,皆未入梦。
当她熟睡时,远在城市另一边的旧筒子楼里,忽然有一扇门被人从里头大力推开,然后就有一个少女匆匆跑出楼道,仓皇下了楼。
这里已经没住多少人,盛大的风雨也足够掩埋许多声音。
提着晾衣杆追下来的中年男人这么些年在牢里已经秃了头,他在旧巷子里抓住了那个想要逃跑的女孩儿,一个巴掌甩在她脸上,女孩儿当即摔倒在了雨地里。
“赢画,你跑啊再跑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腿”男人拿着晾衣杆就狠狠地抽在她的身上。
赢画痛得惊声尖叫。
她浑身都已经被打得乌紫红肿的痕迹纵横交错,脸颊也已经因为刚刚那一巴掌而迅速红肿起来。
而在这样的深夜,又是这样的暴雨天里,这长巷里根本没有什么人路过。
直到手里的晾衣杆断成了两截,男人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