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店里顿时一阵吵吵嚷嚷,许多人乘兴而来,却没想到连临水照花的人都没有见到。
彼时有一位大概三十多岁的女人步履匆忙地从赢秋身边走过,她还在忙着训斥身旁跟着的那个年轻姑娘,“你怎么当她助理的她人什么时候不见了你都不知道”
即便她声音压得很低,但赢秋还是听到了。
“那不是临水照花的助理吗”谢澄莹关注临水照花的微博已经很久了,时常活跃在她微博底下,都已经成了铁粉。
她见过临水照花偶尔发上来的照片里,也会有这个女孩儿入镜。
之前她也见过别的人拍了临水照花在其他城市的签售会的照片,这个助理经常是在临水照花旁边的。
这时赢秋忽然反应过来,她忙对谢澄莹道,“澄莹,我有急事,我得先走了,下次找你玩儿”
她干脆把自己买的电影票也塞给了谢澄莹,“这个给你,你去看吧”
她说完就往外面跑。
谢澄莹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看见另一个一直跟在赢秋后头的穿西装的男人也跟着跑了出去。
当她对上晏子真的那双眼睛,她握着手里那两张电影票,忽然有些紧张,她试探着问,“你是不是也有事啊”
“嗯。”
晏子真总觉得她看着他的目光有点奇怪,但是眼下他也顾不得想那么多,只轻应一声,颔首道,“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直接转身走了。
谢澄莹站在那儿,看着他快步走到玻璃门那里。
当他伸手推开门,上面悬挂的风铃碰撞着发出清晰的声音,她看见他的衣袂轻轻擦过门口的绿植,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她就怔怔地盯着那枝叶摇晃的绿植。
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跟他说。
但是好像当着他的面,她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谢澄莹有些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子真,我记得你说过,他最开始来到这儿的时候,就是在业海,对吗”出了书店,等晏子真跟上来,她就问道。
“是。”晏子真应声道。
赵阅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他也莫名觉得事情好像很紧急的样子。
赢秋的腾云术总归还是不够娴熟,她同晏子真、赵阅往业海去的时候,还现学了一下传音术。
而彼时,千里之外的业海水畔笼罩着极浓的雾色,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在这样浓厚的雾气里显得不够明晰。
咸咸的海风迎面吹来,吹得人面颊有些轻微刺疼,更吹着他的衣袂猎猎作响。
细软砂砾里躺着一个年轻女人。
长发遮掩了她半边的脸,令人看不清她的面容,此刻她大约是被这海风冻得终于清醒过来,眼皮微动,徐徐睁开眼。
她先是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随后又迟缓地用僵冷的手指去挥开挡住自己视线的头发。
在此间稍显阴沉的天色里,面朝那无垠阔海,她看见了不远处那个背对着她的男人。
明明之前她还坐在休息室里,可是为什么现在她却会出现在海边
脚上的一双高跟鞋里已经陷进去许多砂砾,她不得不蹬掉鞋子,坐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沙子。
“你是谁”她警惕地盯着那个始终背对着她的男人。
当她看见他终于徐徐转身,那样一张精致无暇的面容陡然展现在她的眼前,她仿佛是浑身的血液都在刹那凉透,一种从脊背深处袭来的凉意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