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喝水吗”坐到车里,傅沉莲帮她把剩下的半袋饼干收起来,又很自然地用手指替她擦了一下嘴角的饼干屑。
“好”赢秋用手摸了一下嘴巴,脸更烫了。
傅沉莲拧开保温杯的杯盖,倒了小半杯给她,“小心点,有点烫。”
听见他的话,赢秋就端着杯子凑到嘴边,鼓着脸颊吹了吹,才小口小口地喝下去。
这里是严市的旧城区,到城郊的云鹤山也并不算远,傅沉莲开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云鹤山脚下。
云鹤山也有供车行驶上山的道路,傅沉莲把车停在半山腰服务区的停车场里,然后扶着赢秋,往更上面走。
这里山路不算难走,石阶平坦,一路上也有起伏连绵的灯火勾连出明亮的光影。
赢秋眼见看不见,所以他们走得有些慢。
“站好。”
赢秋忽然听见傅沉莲说。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他已经把背包背在了她的身上。
然后她又听见他说,“我背你。”
他话音刚落,赢秋就感觉到他牵住她的手,往他的肩上带。
就好像曾经那天,
他也是这样背着她走出了长长的巷子。
赢秋仅仅只是愣了一下,然后她就伸手抱住了他的脖颈,但当他背着她站起来时,她还有些不放心地说,“我是怕赶不到上面去看日出才让你背的,你要是累了的话,就一定要赶紧放我下来”
昨天他离开之前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
但关于眼睛,她也只当他是在安慰她,哄着她。
她看不到光,也不会看到日出的颜色,但这是他想要来看的日出,所以她才想要和他一起来。
山顶的风光很好。
绵延起伏的绿色尽收眼底,在那些枝叶穿插的缝隙里,还隐约可以看见远方的城廓。
这里被人工种植了许多的花草,当上个季节的花草凋零枯败,马上就会有下个季节的花苞绽开,四季轮转,总有繁花常开不败。
在那棵很大很大的银杏树下,有木制的长条椅。
银杏叶落在长椅上,不远处那些乱石堆砌中深嵌其中的围栏下,就是一片蓊郁深绿。
银杏树的后方不远处还有一处凉亭,凉亭的石阶两侧摆放着两只振翅欲飞的仙鹤石雕。
山顶的观景台很少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而当傅沉莲背着赢秋走上来时,东方既白,太阳已经缓缓从地平线升起,就好像在跟随着他们上山的步伐一般,徐徐上升。
那样盛大浑圆,又模糊成一片橙黄颜色的太阳好像很近,又始终隔着仿佛永远无法逾越的距离,在这样的深秋时节,也没有办法令人感受到多少属于它的温度。
“我们是到了吗”也许是察觉到傅沉莲停了下来,赢秋就出声问他。
“嗯。”傅沉莲轻轻地应了一声。
他把赢秋放在银杏树前的长条椅上,有银杏叶顺着椅子的缝隙滑下去落在地上。
有风吹来,身后是一片簌簌的声响。
“小莲花你看到日出了吗”赢秋问他。
傅沉莲在她的身边坐下来,又拧开杯盖,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再递到她的手里,“看到了。”
赢秋捧着杯子,热水的温度浸透杯壁,直达她的手掌。
她喝了两口,也不由地去听周遭所有的声音,这里好像很安静,只有风吹着树叶的声音,还有时不时掠过的鸟鸣。
眼前还是一